,才抬起來說:“小祺,你一定要把病治好,病治好了,我們才能在一起。我們今年才只有十六歲,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等,可是小祺的病卻不能再等了。”當我們轉身正要回房時,看見一臉悲傷站在門口看著我們的張曉月忽然掉轉頭奔回了病房。
離開醫院走到大門外,張曉月爸爸的車開了過來。我看著華祺坐進車的後座,卻把預留給自己的那個位讓給了華叔,這種時候,由我代替華叔送華祺回家是不合適的。我騎著自己的那輛腳踏車和媽媽一起回了家。
回到學校,我們很快迎來了初二學年的期末考試。華祺落了的課儘管沒有全部補回來,但在考試中還是以深厚的基礎考出了很好的成績。所有科目考完的那天上午,張曉月把華祺送回家以後便被華叔留下來吃了午飯。我回到家裡放下書本去找華祺,正好看見華祺陪著張曉月走在他家的那條田間小道上。
那是一條很窄又很不平整的田徑,張曉月走在華祺前面,一步一個低頭,走起來身體歪歪斜斜的,時不時還要等華祺來扶她一把。我站在農田外面看了好一陣子,華小葉突然從我身後冒了出來,問我:“佳佳阿姐'ūмDтхт炫0書сοм網',你幹嗎站在這裡一動不動啊?我跟你說哦,那個張曉月不是上次我看到的張曉月,那個張曉月是個壞女生,還是這個好。”我對她笑了一笑,想起一個多月以前的那個下午仍然感到心有餘悸。我說:“小葉真的覺得她好嗎?”
華小葉點點頭,說:“還好啦,她天天讓車送哥哥回家,還來接哥哥上學,哥哥才不用那麼辛苦騎車去上學,我們好多同學都在學校裡羨慕我呢,說我有個可以天天坐車去上學的哥哥。”我轉頭朝華小葉看了一眼,忽覺小我們四歲的華小葉如今也已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少女,眉眼間也有了一些羞澀和隱密的姿態。因為有一個雖然腿瘸卻很漂亮的媽媽,華小葉的臉有種讓人見了便會忍不住會喜歡的秀美氣韻。
我轉回頭去看華祺他們,他們已經繞到另一條小道往回走了。我對華小葉說:“小葉是不是也想坐車去上學呢?”華小葉想也不想地就使勁點頭說:“當然了,我們每個人不都這樣想的嗎?坐車可以不用吹風不用淋雨,在學校又有同學羨慕,那多好呀。”我笑說:“那麼小葉就要努力學習,爭取將來賺大錢咯。”華小葉想了想,說:“佳佳阿姐說得對,可是我又覺得學習好辛苦,每天都要背課文,做數學,還要考試,連玩的時間都沒有了。”
我笑著不再說話,張曉月和華祺已經看到我了。他們小跑著向我奔過來,我看見張曉月身後的華祺有些著急,就迎著他們也跑了過去。剛剛跨出田裡的道口,張曉月便看來十分勞累地喘著氣說:“哎呀,這個路真不好走,鍛鍊平衡力倒是蠻好的,剛才我就差點要摔到田裡去了,幸好華祺拉住了我。”我微微地笑了一笑,心想這田路雖然細窄,卻也不至於這麼誇張。華祺走到我面前,問我說:“你吃過飯了沒,沒吃就在我家一起吃吧?”
我搖搖頭說:“沒有,還這麼早呢,張曉月和你下午準備做什麼呢?”華祺回頭看看張曉月,張曉月立刻滿面笑容地過來說:“還沒想好乾什麼,剛剛考完試,這個下午絕不能浪費了。華祺身體不好,不能玩得太過份,不如我們三個人玩紙牌吧。”
紙牌本來是一種很有趣的遊戲,可是如果當三個人中有一個人有心偏袒另一個人的時候,那麼第三個人就會覺得它變成了一種很恥辱的玩意。我不愛玩紙牌,玩紙牌的技術也很爛,似乎永遠都學不會在該通融的時候通融,該出手的時候出手。我手中的牌只不過是一堆畫了符號的永遠活不起來的死牌。
張曉月是個聰明的女孩,她早已看出在紙牌的遊戲裡,我必將成為她的手下敗將。在華祺對我進行寬容的庇護之前,張曉月如戰場殺將秋風掃落葉一般把我毫不留情地打得落花流水。我一次又一次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一張張扔完手裡的牌,直到最後一張放在我面前時,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根本沒有資格與她臨陣對敵。
華祺的庇護使整個的戰局有了良好的改觀,即使是輸,也不再輸得那麼丟人現眼。我的心情好多了。可是,我和華祺再也聽不到張曉月勝利以後歡快的笑聲,她的笑容漸漸地從揚眉微笑化到淡淡淺笑,最後變成冷冷的嗤笑。在我和華祺越來越明顯的合力圍攻下,張曉月幾乎已經沒了贏的機率,那接連的十幾副牌,她輸得一敗塗地。
張曉月扔掉手裡還剩一半數量的紙牌,已是氣憤難當地說:“不玩了,沒勁死了,我得回家了,我出去打個電話。”張曉月板著一張生氣的臉走出了屋子,我們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