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嗎?我托馬斯·西摩的大名不就更響了嗎?您是不是擔心我的知名度超過了您?放心,我手中無權,興不起波瀾。”
“托馬斯!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只要我們兄弟齊心協力,什麼事我們不能辦到?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呢?”
“很簡單。假如——你我換個位置,你就會明白了。當然嘍,你現在把小國王捏在自己的手心裡,一切都是你說了算,你當然很滿足了,當然是高枕無憂了。不過——”
“往下說!不要故意拿腔拿調的!”愛德華·西摩氣呼呼地坐到了桌子後面。兄弟倆人面對面地盯著,像兩隻好鬥的公雞,高昂著頭,誰也不服輸。
“嘻嘻!”
托馬斯·西摩居然笑出了聲:“哥哥雖然高高在上,卻仍然要受嫂嫂的管制。面對這麼多的美女佳麗,哥哥只有一飽眼福的份兒,不像兄弟我身強體壯、自由自在地樂在其中,嘻嘻,我真有些替你惋惜,年齡不饒人喲!”
“你——越說越不像話!不識抬舉的東西,小心我免了你勳爵的封號,讓你一無所有!”
“你敢嗎?作為國王的母舅,我倆的地位是平等的,以我的才華、相貌和體魄,憑什麼讓我聽你擺佈?你,老氣橫秋,體力不支,連玩女人的自由和體力都沒有,還想和我比什麼?作為兄長,你一直都比我強,在家族裡你是長子,倍受器重,大家都以你為中心,而我呢?長這麼大又有誰留心過我的存在?要不是靠著我堂堂的相貌和灑脫的風度,我恐怕至今還是個默默無聞的末等貴族呢!好吧,你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直說吧,就因為我一直生活在你的陰影之下!我受夠了,我要擺脫它!現在我覺得我有能力來擺脫它!我不服氣!就是不服氣!”
托馬斯·西摩越說嗓門越高,激動得額角青筋直暴,而他的兄長,愛德華·西摩,卻氣得臉色煞白,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出什麼事了!怎麼你們兄弟倆一見面就吵?弄得雞犬不寧的!”愛德華·西摩的夫人聞聲推開了房門,她那又高又胖的身軀像一座小山似的堵住了門口。
“滾!讓他滾,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他!”愛德華·西摩顫抖著用力支撐著身體,聲音嘶啞。
“薩默塞特勳爵,請不要生氣,給您柺杖。”塞西爾連忙攙住了愛德華·西摩。
“喲,這麼快就下逐客令了?我還沒來得及喝點東西呢。嘿,這下正好,可以潤潤嗓子,暖暖身子。”
托馬斯·西摩從男僕端著的托盤上拿起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全然不顧滿屋子人對他異樣的眼光。
“滾開!你難道沒聽見你兄長的話?”愛德華·西摩夫人兩手叉腰,變得氣勢洶洶。
苦澀的初戀(30)
“喲!像你這種身材的女人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招搖?嘖嘖,肉山一樣的身體,好像還有一種狐臭,看了就讓我噁心!躲開,別碰到我的衣服!”
“呀!他竟敢如此汙辱我!嗚嗚!”這話肯定是觸動了愛德華夫人的痛處,她竟雙手掩面當眾哭了起來。
“亂七八糟的地方!塞西爾先生,勞您費心了,真難以想象你這麼個明白事理、腦筋又活絡的人會心甘情願呆在這裡!好自為之!”托馬斯·西摩像個英雄,又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薩默塞特攝政的府第,就像他進來時一樣。
“這一段是不是該這麼譯呢?要是格林德爾老師在就好了。”伊麗莎白左手翻著一本厚厚的法國詩集,右手拿著鵝毛管,仔細地推敲著,她面前的桌子上攤著一摞稿紙。
“真是一首枯燥乏味的詩文!詞不達意而且牽強附會,它到底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呢?最可氣的是詩文裡使用了許多晦澀難懂的詞,讓人很難弄清它的貼切含義。嗯,也許這篇詩文對我的法文水平是一個考驗,對了,我一定要把它譯出來,把它作為給凱瑟琳·帕爾王太后的新年禮物!這主意不錯!”
伊麗莎白皺著的雙眉這才舒展開來,她又凝神思索了一會兒,提筆沙沙寫了起來。
“那個充滿痛苦與不幸、苦役與刑罰、罪惡與災難的地獄在哪裡?它是應該被詛咒的深淵,那裡陰森可怕,看不到一點兒春天的影子。……”
自從伊麗莎白恢復了作為第三位王位繼承人的合法地位之後,她便開始接受正式教育。
從當時的歷史背景來看,整個歐洲正處於文藝復興的高潮時期,人們崇尚理性、知識、自然和科學,反對愚昧和盲從。這種理性的以人為中心的學習氣氛從歐洲的羅馬、巴黎、維也納隔海影響到了英國。它猶如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