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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儀秋宮內,下人進進出出,個個面露惶恐之色。

最近每天儀秋宮的宮人都會被傳進承香殿問話,從東宮大火至今,毓皇后已經一連盤問了多日,每日所問問題不過是些尋常的事情,且毓皇后始終是一副淡雅隨和的模樣。

饒是如此,宮中眾人還是膽戰心驚,唯恐自己做錯了是什麼,答錯了什麼。

誰都知道,此次東宮事發,不禁讓睿晟帝驚極、痛極,更怒極,而所有矛頭無一不是指向儀秋宮。雖說至今睿晟帝仍未對此事明確態度與結論,那也只不過是因為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而已。

蘇夜澄是睿晟帝長子,其母樓妃本是樓族公主,雖說如今樓族已經隱匿,卻並不代表其族中就沒有再注意著蘇夜澄的動向。

如今宮中戒嚴,所有人一律不得擅自外出走動,便是幾位住在宮外的王爺,也得每日進宮協同調查此事。且睿晟帝有令言道:若此事走漏一點風聲,無論是幾位王爺中何人洩露,他們都要一起受罪。

對宮外,一致回道:二十八那晚宮中一處冷宮中因生火取暖不慎失火。

是以如今,宮外尚無人知曉此事。

百姓們關注的更多的只是自己的生活如何、生意如何,對於皇家之事他們不懂也不想懂,他們只要自己的生活過得好就行。

戰戰兢兢回完話,一名宮女慌慌忙忙退到承香殿外,剛一轉身就看到一道俊朗的身影緩緩走進,連忙跪下拜道:“參見洵王殿下。”

蘇夜洵一身朝服,顯然是剛下朝,他臉色深沉,宮人猜不透也不敢猜,只是紛紛行禮。

他輕揮大手,道:“地上寒涼,都免禮吧。”後又道:“不必通傳,本王自己進去。”

說罷大步走進承香殿,方一進去就聽到有人問道:“冬靈,本宮聽說你家中老孃前些日子傷了腿,臥床多日了也沒能看大夫,可有此事?”

冰冷的地上,一名宮女正垂首跪著,聽得毓皇后此問,忙答道:“奴婢萬謝娘娘恩福,娘娘事務繁忙,奴婢這些瑣事不值娘娘掛心。”

殿內,毓皇后正一臉閒逸地半坐在榻上,一條精緻的紫貂皮絨毯隨意地蓋在半腰間及腿上,手中執了只茶盞,嘴角挑著一抹清淡的冷笑。

她不緊不慢地蕩了蕩杯蓋,道:“話不能這麼說,你既是在本宮這宮裡當差,本宮就不能虧待了你,若是你孃親生病卻無人照看這樣的話傳了出去,外面會有人說本宮的閒話的。”

冬靈聞言連忙將頭扣在地上,連連道:“奴婢多謝娘娘關心,奴婢孃親前些天已經去看了大夫,很快就會痊癒了,娘娘待人寬厚仁德,母儀天下,人人皆知,又怎會有人說娘娘的不是?”

“是麼?”她微微呷了口熱茶,“唉,本宮本還想著將你孃親接近宮來,傳太醫給她悄悄呢。”

此言一出,冬靈驀地抬頭,一雙眼睛滿是恐懼地看著毓皇后,連連搖頭道:“娘娘,奴婢身份卑微,不足娘娘如此相待,奴婢”她連說了幾聲“奴婢”,再看毓皇后臉色卻漸冷,之前的一抹冷笑都不復見,鳳眸凌厲地看著她,頓時將她的防線全都擊潰,不由俯身拜道:“皇后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擔心加重孃親的病情,才會瞞著娘娘的”

她說著看了一眼毓皇后身邊的掌事姑姑爾煙,碰上爾煙警訓的眼神又連忙低頭。

毓皇后將她的言行舉止看在眼中,卻不動聲色,道:“哦?不妨說說,你瞞了本宮什麼。”

冬靈害怕得全身發抖,吞吞吐吐了片刻,見毓皇后臉色一沉,嚇得連忙道:“回娘娘的話,十月二十七那晚,也就是洵王殿下生辰前一天晚上,前往東宮行刺的刺客,是奴婢找來的”

殿門處,蘇夜洵聞言,眉峰緊緊一蹙。

東宮遇刺?為何之前沒有一點訊息?甚至連他都不知道?

毓皇后的眼底也微微一動,卻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她冷冷一笑,道:“你一個小小的宮婢,卻是為何要安排人刺殺大殿下?你的月俸銀子連給你孃親看病都不夠,又是如何有那般本領請來殺手的?”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毓皇后的語氣已然變得凌厲起來。

冬靈早已嚇得沒了魂兒,看向爾煙道:“是爾煙姑姑!是爾煙姑姑讓奴婢這麼做的姑姑說,只要奴婢從宮外給她尋來十名刺客,她就給奴婢五十兩銀子給奴婢孃親看病,十名刺客的賞銀她會給她還說,這事兒決不能洩露出去,否則就要殺了奴婢的孃親”

聞言,爾煙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而後連忙跪下道:“娘娘明鑑,奴婢這麼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