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鐵甲,身外光映如驕陽,刺得一樓修士,本能都眯起眼睛。像是四宗主事者之類,反應雖還快些,卻莫名受懾,一個激零,便見那巨人劈手出去,破開人牆,直接將李驍騎攝拿入手,身上更捆了粗筋鎖具,根根入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中了招。
堂堂步虛強者,十二驍騎之一,竟是沒有半點兒還手之力,只是嘴巴大張,口角流涎,已經給嚇得傻了。
巨人視周圍人等如無物,轉身向餘慈一禮,提著李驍騎跨入虛空,倏然不見。
第十四章 移動寶庫 立派之基(上)
主樓內外的環境,著實算不得寂靜,可此情此景之下,大多數人莫名就覺得聲息遠離,像是在看一出無聲的滑稽戲,還有就是因為無法理解而導致的悖離和荒誕……
怎麼就像是一場噩夢呢?
古怪的氛圍持續了足足一息時間,嗡嗡的驚歎吸氣聲,才轟然散開,有人甚至摔到在地,因為他曾直面巨人,眼睜睜看那巨靈之手從頭上刮過,到現在都覺得頭皮生疼。
便在這樣的混亂中,傳來“砰”地一聲響,樂疇拍案而起,臉色鐵青:“姓餘的,你胡作非為,戕害同道,真當北地無人嗎?”
聲音不小,可是返來的迴音卻是幾聲低笑。作為碧波水府飛濤部的主事,樂疇的地位不可謂不高,可如今他心腹手下被抓,興師問罪的時候,卻連碧波水府的名頭都不敢掛,只是扯起虎皮做大旗,任是誰都能聽出他的心虛。周圍修士沒有噓他,都是給了幾分面子。
樂疇也知道自己算是出了大丑,可他也是沒有辦法。就憑餘先生輕描淡寫地把李驍騎捆走的手段,不論怎麼拔高其修為境界,都不過份。
十有**,這就是一位長生中人。
作為分潤滄江黃金水道的一方霸主,碧波水府並不缺長生中人,其府主、左輔右弼、三堂堂首,甚至六部中的兩位大將,都是長生中人,但很可惜,樂疇他不是!
就算眼前劫雲壓頂,對長生中人限制巨大,可這個階段還敢逗留在真界的,誰沒有幾個後手或底牌?
說到底,他心裡沒底,更沒有玉石俱焚的勇氣,只好縮頭。
而縮頭的代價就是,沒有人把他的話當回事兒。
不但餘慈連正眼都不給他一下,在最初的幾聲低笑之後,人們更多的還是議論剛才那倏然閃沒的巨人。
“究竟什麼東西,可不像是生靈之軀!”
“剛剛看到了吧,那個巨漢是怎麼來的?怎麼走的?”
“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真的有印象!”
“……黃巾力士!”
在錯愕的竊竊低語中,終於有識貨的失聲而叫,卻是純陽門的呂太豐。同為玄門修士,果然還是比其他人反應更快些。
玄門道兵體系自成一體,極為嚴謹周備,有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二十八宿、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等護法神將,也有歸屬於神將統屬的力士之類。在道兵體系中,份屬末流。
南國的正一道、黃天道、神霄宗等玄門大派,也有召喚黃巾力士的法門,可在內行人看來,差別就大了去了。
上清宗聲勢最盛的時候,黃巾力士並不出奇,太霄神庭中存著至少上萬,就算修為不到,或所學並非符籙一派,也有宗門賞賜下來,專做驅役之用。可如今情勢已然不同,上清宗灰飛煙滅,數萬載積蓄毀於一旦,能召出黃巾力士的,只能靠自家的本事。
僅由此一點就能看出,姓餘的確實是符法高人,不可輕視。
而這又衍生出另一個問題:在道兵體系中,力士接近於最底層,再強也有限,以呂太豐的認識,最強者也就是還丹上階的戰力,又怎麼能輕而易舉地攝了李驍騎,遁空而走?
這是某種特殊法門呢?還是別的緣故?
早聽說上清宗當年曾經建起一隻精銳道兵,以秘術祭煉,具有不可思議的威能,只可惜天魔大劫時,禍起蕭牆,變生腋肘,這一支道兵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就隨著宗門破門而湮沒無聞。
是否……
由不得呂太豐不這麼想!修行之路,財侶法地,不可或缺。沒有足夠資源供給,再怎麼天縱之資,也難有成長的餘地。思定院不過是區區小門小派,如何能提供巨量的修行資源?
原因還是要從上清遺脈這條線索去尋!
越是深思,他心頭越是火熱。而如他一般想法的修士,決不在少數。
可是,當他們的視線投注到舉杯飲茶,悠然自得的餘慈身上時,卻又不可避免地想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