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甚至不需要什麼變故,只是“懷疑”本身,都可能導致整個隊伍人心離散。
所以,他覺得應該做點兒什麼。
他不緊不慢地環視一週,沒有任何表情流露,這讓眾修士有些莫名的壓力,但比空落落的感覺要強很多。
其實,餘慈在是眾修士身上尋找契機,而此時,最為招眼的,無疑就是他們身上所吸附的玄真之英,幾乎可以充做照明之用。
這讓餘慈來了靈感。
“到了主峰之上,說不得要與天魔激戰,狀態好壞很是關鍵。剛經過一場大戰,大夥兒多少有些傷勢,還需要調理一番。”
都到半路上了,你給我們說這個?
這下就是端木森丘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只有金斗真人小心翼翼地試探一句:“大師的意思是……”
“法則變化,虛空吞噬,如今說不清究竟是在真界還是外域,環境艱苦,卻也有些資源可以利用一番。”
餘慈拿足了莫測高深的架勢,微微一笑:“咱們先到這邊來。”
說話間,就引著一頭霧水,又忐忑不安的眾修士,偏離了既定的方向,往另一方向飛了快要兩百里,方道:“諸位便在此暫歇吧。”
便在端木森丘等幾位真人面面相覷的空當,突地有人失聲叫道:“玄真,至粹玄真……”
“什麼?咦,濃度上升了?”
兩句話的功夫,一眾人等都是看到,他們身外吸附汲取的玄真光芒,陡然濃烈了許多,像是端木森丘這樣的長生真人,各竅穴上的銀白光芒,都結成了拇指大小的光珠,將那滋補元氣、肉身的寶氣一層層壓入體內,好不痛快。他不由怪叫一聲:
“好傢伙,這是星空中一處暗光寶穴!”
“不在大日星辰邊緣,能有如此濃度的至粹玄真蓄積流動,在域外遊蕩十年都未必能見到。”
“十年?你花十年找找試試?我自登臨外域以來,這樣的暗光寶穴只見過兩回!”
在其餘人等議論紛紛的時候,商合、金斗真人這樣心思便捷的,已經壓下驚奇,大力鼓吹起來,再有端木森丘現身說法,效果當真是立竿見影。
那幾個步虛修士再看餘慈的眼神,已是全然兩樣,灼灼生光。
都是常年在域外混日子的,誰不知道在裡面的苦處和艱難?
別的不說,能在無盡星海之中,異化虛空之內,隔著數百里、甚至是上千里路,感應到一處蘊積著至粹玄真的暗光寶穴,對域外的環境要多麼熟悉?對虛空法則的把握又要多麼精到?
沒必要刻意去振奮士氣,這種神乎其神的手段,已經足以讓人回去炫耀個幾年了。
對此,餘慈還是微笑,只當是做了一件最平常不過之事。
而在他頂門之上,心內虛空法域之內,那個小巧如茶杯的甘露碗邊沿,正有液滴,如花瓣尖上的一滴清露,垂落下來,滑入碗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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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中轉結構 天外靈光(四)
這液滴……很眼熟啊!
餘慈的眼睛轉不到頭頂上去,不過甘露碗中的氣機、質性運轉變化,一絲一毫都瞞不過他。只是疑惑了一瞬間,他就記起此物的來歷:
這不是液化玄真麼?就像當年湛水澄,送給他的那瓶化液玄真一般無二。
作為玄門法器,甘露碗向有“甘露流潤,遍灑空玄,拔度沉溺,不滯寒淵”之能,這一脈符法神通顯化其形,果然也能附會上去。
玄真化液!餘慈還真給震撼了一下。
絕大部分玄真,都以“光”、“焰”、“風”等有形無質的方式出現,虛無縹緲,而且往往都是和天外雜氣混摻在一起,並不純粹,也許大日星辰附近,質量會更高,但公認的最為純淨者,還是化液玄真無疑。
玄真凝虛丹中最關鍵的成份,就是此物。
此時的甘露碗中,不只是液滴,碗中也騰騰有煙氣,虛化的至粹玄真已經集滿了一碗,但還是源源不斷地輸入進去,煙氣也從沒有冒出杯沿,說明裡面的液化還在穩步進行。
餘慈心裡感覺頗有些古怪,準確地講,是有些後悔,早知這路符法神通的妙用,在承啟天裡用出來,豈不妙極?如今當真是浪費了機會。
這就是身兼多門的壞處,看似到了火候,其實差得很遠。
餘慈除了從離塵宗破門而後的幾年,還有遭遇死魔劫數,閉關之時,是真真正正運用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