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真想上去,那裡等著的,除了愈發強勁的極光元磁等天險外,就是以億萬計的域外天魔,裡面絕不乏天外劫魔之類,就是劫法宗師,也要仔細掂量掂量。
餘慈也不準備再往上走了,嚴格來說,陰神到這兒來,也是冒著風險的,對那些域外天魔來說,修士陰神雖不是主食,但也是很可口的甜點,說不定有哪個饞嘴的,就給招惹下來。
確認了地點之後,餘慈舉手施了個法訣,將兩道肉眼難見的靈光先後放出,以為標識。隨後就再隱去陰神,等在一側。
僅過了半個時辰,一道人影自天外飛來,周身氣息收斂,離得遠遠的,環目掃過,不見人影,秀眉皺起,但也停下身來,就在之前靈光放出之地靜立不語。
又隔半刻鐘,一道煙雲飄至。
雙方都是步虛修為,自然互有感應,兩下都是一驚。而後來這位,先是遲疑,轉而便恍然笑道:“原來是青姑娘,你家主人何在?”
第二百六十七章 魔劫化育 三方議事(下)
說話間,兩人間的距離就貼近到十里之內。
陸青看向來人,只見那位緇衣罩體,頭上光潔,面如滿月,光彩煥然,尤其身外雲氣繚繞,雖隔數里,仍覺得有檀香陣陣,染化虛空,便如菩薩臨凡一般。
陸青將人認出來:“妙相法師?”
雖然不知為何餘慈以約定的秘法召喚,卻見到了妙相,且是修為大異,她還是收了將欲發動的手段,頷首示意。
妙相轉眼已到近前,卻也是有些驚訝,經過與陸素華的衝突,她當然知道,陸青的身份沒那麼簡單,剛剛也是她隨口開一個玩笑,然而真見到陸青,兩邊氣機接觸,卻驚覺此女修為,遠在她估計之上。
她由巫身轉修,日夜受巫毒侵蝕,雖是艱難,卻將根底打得牢固,一旦化了還真紫煙暖玉,修得天人法體,飛天之相,便是修為大進,如今是步虛中階的修為,法相收放自如,過一段時日,再登一個階位也未可知。
可今日見了陸青,卻見這位一向以盧遁婢僕自居的女子,其氣機淵深變幻,難以捉摸,層次絕不在她之下。
怎麼世間有這麼些能人異士?相比之下,她這些年的辛苦,又算什麼?
慨嘆之餘,她更奇怪盧遁要小五尋她過來的打算,不免又問一句:“盧道友何在?”
“在此。”
餘慈大笑一聲,從虛空中顯化,他離的是如此之近,將陸青和妙相都猛驚一記,虛空中因為驟然激烈交錯的氣機,掀起了一陣旋風,掀動了三人袍角。
隔了一瞬,妙相以手撫胸,旋又失笑,自然流露出明嫵之姿,卻不像是個出家人了:“一別經年,盧道友怎地又跳脫起來?”
說話間,她看到餘慈身影,朱唇微張,一時不知該是個什麼想法。
餘慈修煉天垣本命金符,在元辰六符時,就升入紫府,這就是選擇了一個“先性後命”的路途,元神修為已經超過肉身一截,如今元陽顯化,雖是陰神,卻是肌理清晰,有如實質,身外七星天衣化為道袍,靈光周流,飄然如仙,其根底或許還弱了些,但只要不是特別關注,說他是個步虛修士,又有誰會置疑?
餘慈倒是沒想過這一節,只聽她話音依舊動聽,與前幾日在丹室中煙氣分身大異,便笑道:“我在華嚴城,見你與移南園有些瓜葛……”
妙相回神,頗是奇怪,卻是笑著回應:“你也知道?那便是六盤山黑天教中人了。”
“黑天教?”
將此名在口中唸叨兩遍,餘慈又問:“是那位佛母菩薩?”
他也注意不要衝犯了神主之名諱,惹來關注,妙相則頷首應道:“是也,不想道兄竟知如此之深。”
“偶有所見吧。”
妙相略一思索,忽爾失聲:“你是……”
“哈,那日可嚇了我一跳,法師嗓音變幻,又索取香料,不知是否身子不適?”
餘慈選在這時,與妙相解開自家的假身,也是有所考慮。他化身九煙,主要就是為了避過陸素華的追索,可如今那麻煩又沾上來,身份本身倒也無所謂了,不妨就藉此表現出坦蕩之意。
果然,妙相聽他說了這個小秘密,更是笑意盈盈,也將自家盤算道來:“那不過是小伎倆吧。還多虧了道兄的寶玉,我修得天人法體,飛天之相。前者也還罷了,但後者在那位菩薩門下亦是罕見,也因為此相,那位願收我為入室弟子,我雖未答應,但有此仗恃,就能多佔些便宜。”
這就是去年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