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瀾,凌瀾也發現了蔚卿,眸光微微一斂。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看向外面。
“爺是讓我們在這裡等他嗎?”
“是的,錯不了!”
“你說,爺要這個女人做什麼?難不成看上她了?不過看著這個女人的樣子的確長得不錯呢!”
“去去去,你把爺想成什麼人了!小心讓爺聽到有你好果子吃。”
幾人七嘴八舌。
空氣驟然異動。
就像是寧靜的天氣忽然起了沙塵暴一般,剛剛還無一絲微瀾,頃刻之間就飛沙走石、風沙迷眼,狂風掀得眾人衣發翻飛,火把明明滅滅。
幾人一驚,心知他們的老大來了,全都噤了聲。
白衣飄飄、墨髮飛揚,男人偉岸的身影就像是來自九重天邊,在眾人的注視下,徐徐飛來、翩然而降,載著一身清冷月輝,如同天神一般。
穩穩落在場中,負手而立,尊貴如皇。
所有人都俯首行禮,面色嚴謹恭敬,一時鴉雀無聲。
蔚景透過佛身的縫隙,看到白衣男人的面容時,渾身一震,愕然瞪大眸子。
狹長的鳳眼,立體的五官,微微上揚的唇角,讓他此時冷然的表情中無端的帶著一股邪魅。
蔚景眸光一斂,手臂驟然一疼,她蹙眉抬頭,不期然的撞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裡。
什麼意思?
她有些懵,男人卻在下一刻別過頭,透過縫隙看向外面。
蔚景一愣,也許是因為仰頭的動作,身體偏離了男人,沒了依附,膝蓋猝然一疼,身子向下滑去,她一驚,伸手纏住男人頸脖的瞬間,就驀地感覺腰間一緊,她的身體下一瞬更是毫無縫隙地貼著男人的胸膛。
這樣被他死死扣著,胸口和後背的傷口火燎一般的疼著。
她的臉色更是蒼白了一分,腰上的力道又鬆了半寸。
感覺到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頭上,蔚景連忙別過臉、急急看向外面。
動作太急,有些慌亂的感覺,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慌亂什麼!
外面,白衣男人眸光掃過幾個黑衣男人,然後目光定格在那個昏迷的,整個身子癱軟的被男人雙臂架著的女人身上,眸色一沉。
那幾個人黑衣人感覺到眼前白影一晃,然後手臂一空,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架著的女人已經到了白衣男人的懷中。
他們甚至都沒看清男人是什麼時候行動的。
內心皆是詫異,詫異之後便是愕然,愕然之後便是震撼和折服。
震撼和折服以後,又變成了愕然。
因為他們看到,男人正抬起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撥開女人散落在額頭前的幾縷長髮,然後幫她別到耳後。
幾個人對視了幾眼,連忙低下頭盯著地面,不敢再逾越半分。
蔚景蹙眉,腦子裡瞬間有千百個念頭同時閃過,她微微怔忡,驀地感覺到凌瀾的目光似乎是在她頭頂盤旋了片刻,又轉頭看向破廟外面的那些人。
她無暇去顧及這些,因為那頭,白衣男人拿出一個瓷瓶在女人鼻尖下繞了幾圈。
女人悠悠轉醒。
“你是何人?”蔚卿皺著柳眉,驚恐地看了眼正將自己抱在懷裡的男人,猛地一把將他推開。
蔚景眯了眯眸子,就見蔚卿身子晃了幾下,或許是因為長久沒有活動的原因,或許是藥效還沒過的緣故,又或者是剛才推搡男人的動作慣性,竟“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而讓眾人詫異的是,離她只有兩步之遠的白衣男人竟依然站得挺直,偉岸身姿未動分
厘,沒去接住、沒去攙扶,甚至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前一刻不是還深情款款、柔情似水嗎?
現在怎麼又如此決絕冷漠?
蔚景見狀,眼波輕輕一動,不禁微微翹起了唇角。
“你究竟究竟是何人,你知不知道本我是誰,竟如此膽大包天膽敢劫持我!”
蔚卿目光落到男人俊美的臉上,強自鎮定,然後又看向那幾個劫持了自己的黑衣人,心中早已恐懼到了極點。
難得未帶禁衛婢女、微服出宮辦點事情,竟是給攤上這樣的事情。
她不清楚這些人是誰,所以也不敢暴露身份!
可這幾個人看起來不像是簡單的匪徒。
跑也跑不掉,難道求饒?
可她身為一國皇后,求饒恐讓外人知道,若傳出去,豈不是顏面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