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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語,端著什麼呢?說毒藥吧,也不是,明明是保胎藥,不是嗎?

可是,對於這個時候的她來說,自他主動端起藥丸走向她的那一刻起,那就是毒。

傷人於無形的毒。

眸光在瓷碗裡紅褐色的湯麵上掠過,她朝他璀然一笑:“沒事,二爺的心情我能理解,只希望”

垂眸頓了頓,再次抬眼,依然笑靨如花:“只希望,我的心情,二爺也能理解!”

話落,她伸手,將他手中的瓷碗接過。

也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兩人手指不經意輕碰的瞬間,她覺得他好像在抖。

再看,哪有?

人家長身玉立、手臂伸得優雅至極,何來抖?

所有人都看著她。

錦弦眸色深深,薄唇輕抿;

錦溪眼波輕動,嘴角弧光一閃;

鶩顏面沉如水,不知心中意味;

而凌瀾,依舊一瞬不瞬,凝在她

tang的臉上。

“太醫,普通的保胎藥,一般人服下去,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吧?”

“回公主,不會。”

“那就好!”

蔚景彎了彎唇,這是逼著她喝的意思嗎?

緩緩垂眸,看向碗裡只剩下半碗的湯汁,瓷碗的碗壁上還殘留著男人大手的溫度,心裡面卻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什麼?

為什麼會有如此受傷的感覺?

又不是穿腸毒藥,是保胎藥而已。

而且,保胎藥對於此時有孕的她來說,不是正好嗎?

既然眾望所歸,一個一個都要她喝,她喝便是。

她發現,只要她在的場合,似乎無論她願意不願意,無論她主動不主動,無論她做不做什麼,她一定會是全場焦點的那一個。

她何德何能啊?

輕輕笑,她端起手中瓷碗,緩緩送到唇邊,正欲喝,卻猛地被人沉聲喝住。

“等等!”

所有人一怔,蔚景亦是。

只見所有人靜然而立的大廳中,一人黑袍晃動,穿過擁擠的人群,朝她這邊走過來。

是她的夫。

夜逐寒。

只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夫是個女人,就像沒有人知道,是這個夫生生將她逼到了現在這個境地。

她這個時候喊住她是什麼意思?

朝她走過來又是想做什麼?

下意識地,她轉眸看向面前的男人,發現男人也早已回頭看向鶩顏,站在她的位子,只能看到他墨髮輕垂的後腦。

看不到他的臉,無法去猜測,此刻他臉上表情或者眸中神色,她也不想去猜。

“作為大哥,公主滑胎,我也心中難過,但是,我同樣相信自己的妻子,我瞭解鶩顏,她絕對不是那種會對一個無辜孩子下毒手的人,再說了,讓公主滑胎,對鶩顏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她為何要這樣做?我不是在替她說話,我只是覺得事情在沒有搞清楚之前,不想冤了她。”

鶩顏一邊用男聲說著,一邊腳下不停地朝她這邊走來。

蔚景垂了垂眸,如果不是早知道她是個女人,如果不是早知道她是想讓她死的女人,這一刻,她真的會感動的。

真的,她跟方才的凌瀾一樣。

儼然就是一個站出來維護妻子的男人。

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這樣的效果,她看到的不是深情,而是諷刺、滑稽、好笑。

鶩顏的聲音還在繼續。

“當然,公主的心情我也完全能夠理解,所以,這半碗藥,就讓我替鶩顏喝了。”

所有人一震,包括錦弦,包括錦溪,包括凌瀾,也包括蔚景自己。

場下之人更是互相看看,一陣唏噓。

大男人喝保胎藥?!

“太醫方才也說了,普通的保胎藥,對於一般人來說,根本無礙不是嗎?那對於男人來說,也一樣吧?說實在的,太醫已經檢測過,此藥沒有問題,公主還要讓鶩顏喝,我不知道公主想要證明什麼?我只知道,這樣的時候,我如果不站出來,我夜逐寒就根本算不上一個男人。”

話落,鶩顏已經行至蔚景的面前,跟凌瀾並排而立。

“鶩顏,給我!”

鶩顏伸手,朝她。

蔚景端著瓷碗,看著面前一黑袍一白衣,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