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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鼻尖差點撞上鼻尖,蔚景看到他眸子裡血色妍豔絞著冷色昭然。

她有些嚇住。

見她沉默不響,男人驟然嘶吼出聲:“說啊,到底怎麼回事?孩子呢?”

蔚景痛得瞳孔一斂,感覺手骨幾乎就要被他捏碎了一般。

“墮掉了”

皺眉,她的唇抖了半天,才艱難吐出三字。

男人死死盯著她,胸口急速起伏,她看到他眸中的血色越來越濃郁,越來越妍豔,她心口一痛,別過眼,下一瞬,腕上驀地一鬆,男人驟然將她推開,轉身就往外走。

蔚景驟不及防,又加上身子本就虛弱,直直跌倒在地上。

夏日本就穿得不多,這樣跌撞,臀部和背脊都是一痛,可這些都沒有小腹和心痛來得強烈。

她蹙眉看向門口,男人一直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垂眸微微苦笑,她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還未站穩,一股外力猛然將她裹起,等她意識過來,她已被人拉到面前。

是去而復返的凌瀾。

蔚景有些意外,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竟然連腳步聲都沒有。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男人咬牙,一字一頓,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

明明可以保住,明明他已經將這個孩子保住了,不是嗎?

不過他去了大廳眨眼的時間,她竟然又將孩子滑掉。

方才在大廳裡,她說,無端被人害死?無緣的孩子?他當時腦子一亂,握著她的手,卻不知道要探一下她的脈搏,等到她走了,他才回過神心急如焚想跟過來,卻被錦弦喊住。

當時,他心存僥倖地在想,或許,她只是那麼一說,她只是為了給錦弦施壓處理錦溪那麼一說而已。

沒想到,竟是真的。

她真的墮掉了腹中的孩子,她和他的第一個孩子。

“蔚景,你怎麼做得出來?”

他看著她,輕輕搖頭,

聲音忽然低落了下去,眸子映著窗外投進來的陽光,每一下閃爍都是激烈的情緒。

蔚景眸色一痛,垂下眼。

是啊,她怎麼做得出來?

沒有人知道,為了這個做得出來,她下了多大的決心,鼓了多大的勇氣,就像沒有人知道,喝下藥的那一瞬,她的心裡有多痛一般。

當溫熱一點一點從腿心而出,當她感受著那個小生命一點一點從腹中剝離,沒有人知道她的痛,不是腹痛,是心痛,那種拿著鋼刀在鉸,那種千百隻手在抓的痛。

她痛得快要瘋了,所以她不想躺著,所以,她必須忙碌,所以,她澆水滅炭,她必須找點什麼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她怕她真的會被痛死。

緩緩伸出手,攥住男人的衣袍,她怔怔看向男人的眼,艱難地開口道:“凌瀾讓我靠靠,我快站不住了。”

一邊說,一邊輕輕將臉靠向男人的胸口。

顧不上自己的自尊,也顧不上男人的怒火,第一次,她主動靠向他的胸口。

男人身子一震,下一瞬,雙臂一裹,將她抱了滿懷。

她腳下一軟,整個人的重量全部依附在男人身上。

當熟悉的氣息入鼻,當男人的體溫透衫而來,她閉了閉眼,一直隱忍不發的淚水終於奪眶漫出,她蹭了蹭,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咬著唇,哭得寂靜無聲。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做?”

男人的聲音沙啞,依舊沒有一絲溫度,沉沉響在她的耳畔。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她卻感覺得到他的怒火,以及他微微薄顫的身子和雙臂鐵鉗一般將她深裹的力道。

強自平復了很久,卻依舊沒能止住眼中的淚,她只得在他的胸口埋首不抬,鼻音濃重哽咽道:“他來得不是時候我們都要不起”

“我們?”男人再一次放聲而笑。

蔚景心尖一抖,這是今日她第二次聽到這樣的笑聲,也是認識他以來,第二次聽到他這樣笑。第一次是剛才在大街上。

“你也知道是我們?你可曾徵求過我的意見?”

男人聲音沙啞破碎,絞著一絲嘲弄,似是在熱諷她,又似是在冷嘲自己。

蔚景怔了怔。

徵求過嗎?

她以為,就算沒有正面徵求過,他也已然給了她答案,不是嗎?

嘯影山莊,兩人歡好之後,他處心積慮地給她避子藥,就算如他醉後所說,處心積慮,是因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