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著實楞了許久。
「不行嗎?」
「呃……也不是不行,但我住的地方很小噢?」海塞亞實在不覺得自己住的地方有什麼好參觀的,不就像個豬窩一樣的地方……
「沒關係。」
拗不過卡夏的要求,加上金主都開口了他也不好拒絕,因此便帶著卡夏到他的住所。
當卡夏來到海塞亞住的地方時,確實是有些意外。
倒也不是房子簡陋或凌亂,就只是小了一點而已,房子不大卻整理得井然有序,一房一廚一浴還有一個迷你客廳,加起來大概只有十來坪,空間是不大,但只住一個人是綽綽有餘。
卡夏四處張望,順便檢查海塞亞房間裡是否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例如竊聽器或是隱藏監視器之類,但不知道上頭是覺得反正海塞亞也沒有什麼交流管道,只要日常監視他行動就夠了,還是不想浪費太多錢還有時間精力在他身上,所以沒有那些東西偷偷裝設在海塞亞家中。
在看見小電視上方櫃子擺放著幾個相框時,卡夏湊過去看,然後在看清照片上的人時眉峰微微地挑動了一下。
這個人是……看見照片上溫婉微笑的女子,卡夏眼神略沉,似乎更加確定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只是他不懂為什麼她要這麼做。
去廚房泡了杯紅茶出來的海塞亞,一走出廚房就看見卡夏在看那些照片,不禁露出靦腆的笑容。
「那個是我母親,雖然我們長得不太像,她是個很溫柔的好媽媽噢!」海塞亞臉上微露懷念,讓卡夏神情更加微妙,只是海塞亞並未注意到。
好媽媽……嗎?
如果他知道他口中的好媽媽,曾經犯下什麼樣的過錯,是否還能如此笑著懷念呢?望著海塞亞那種乾淨的笑容,卡夏突然有種捨不得讓他難過的感覺。
他想永遠守護著海塞亞的笑容,想看見他無憂無慮的,這個念頭從心底深處開始萌芽,接著像傑克的魔豆一樣,突然快速地在他胸膛中膨發茁壯,滿滿地、滿滿地充斥著。
這種感覺是第一次出現在他心中,溫熱的,難以忽視。
或許早在他們相遇的那一天,早就埋下這顆充滿未知的種子,為了在這一刻發芽。
「剛剛那個金髮美少年,是我以前還是一級公民時的同學,他叫金勒?彌加,我們從以前就不太對盤,所以他也常常來找我麻煩,然後……關於有案在身這件事……就是剛剛說過的,十年前的S級逃犯爆炸案,上頭不相信我的說詞,降級處分後,我就被視為有前科紀錄的人。」
對了,剛剛就是在說這件事時,金勒突然冒出來,讓他忘記前一秒鐘才浮現的那種異樣感。
那種,不斷將當年那個被人視為逃犯的青年重迭在卡夏身上,還有卡夏之前那奇怪的問題。
問他,會不會後悔。
那個問題,是在知道他不是被挾持才說出逃生路線給那個逃犯,而是他自己主動告訴對方並且放走對方,結果導致自己被降級才合理成立的吧?
「卡夏,你……」該不會是當年那個人吧?海塞亞忍不住這個自己覺得有些荒謬的念頭,困惑就要脫口而出時,卻為突如其來的變化驚楞住忘記那些問題。
溫暖且帯著淺淺香氣的氣息,突然籠罩住他,他慢半拍的意識到,那是卡夏抱住自己的感覺。
為什麼要抱住他?兩個男人抱在一起好像有些……只是,最奇怪的還是他一點都不討厭卡夏這樣抱住他,溫暖舒服得讓他反而還有些留戀。
海塞亞是個對自身感情很遲鈍的人,雖然他知道金勒愛慕著西邁斯,但對於自己或是別人對自己的情感卻異常遲鈍,從以前就有不少人想靠著先和他成為朋友再找機會發展更進一步的關係,但他本人卻感受不到那些好感,讓許多人不斷受挫後放棄。
而卡夏的擁抱,還有那擁抱所傳遞過來的溫柔,卻像水一樣,滲入穿透他這顆頑石。
「卡夏……?」他在卡夏懷中發出略帶困惑的輕喚,接著感覺到卡夏將下顎抵靠在他頭頂上。
「對不起,也謝謝你。」
簡單的幾個字,就像潘朵拉盒的鑰匙,將那不能開的盒子開啟,在海塞亞面前開啟,讓海塞亞驚愕地在他懷中瞪大眼,
雖然卡夏沒有明說自己為何突然的道歉,但海塞亞直覺的就想到十年前那件事情。
那句對不起,是在為十年前的事情道歉,抱歉讓他遭受這樣的責罰,也謝謝他幫他離開這裡……
「所以、你果然……」是當年那個奇異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