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豔麗悽美。
沈之默在散發著黴味的櫥櫃裡翻出乾硬餿臭的黑麵包狠狠啃了一口,訝異地看到哈馬爾邁著輕快的華爾茲舞步從門外蹦進來。老鐵匠臉上眉飛色舞,喜氣洋洋,每一個毛孔都舒展出“爽”字,穿戴整整齊齊,還戴上了帽子,便是參加領主瓦爾特伯爵大人的宴會也沒他那麼得意。
讓人分外驚喜的是,鐵匠左手拎著一隻火腿,右手兩條起碼五斤重的花邊鰈,還有一些平時難得見到的麥酒,重重擱在桌子上,大聲嚷道:“撒加!還吃什麼黑麵包呢,太丟人了,快來看看我買的好東西!”
沈之默心裡冒出兩個詞彙,一是走狗屎運,二是小人得志,也不說話,抓起蜜椰殼磨製的酒壺,拇指彈掉蓋子,一口氣喝下大半。
哈馬爾忙叫道:“喂喂喂,別急,噎不死你,去生爐子吧,我買了乳酪,等下一起吃頓豐盛的晚餐。”
沈之默見他興致勃勃,問道:“今天是什麼節日?”
“沒什麼節日。”哈馬爾反身關上門口,點起蠟燭,說:“好日子終於來了,我接到一筆價值五百個銀幣的訂單,威廉先生讓我們替他家打製一批馬掌、馬鐙,還有菜刀、鐵爐、鐵盆等等很多家庭生活用具,還預付了一百五十枚銀幣,他奶奶的,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威廉先生可真是好人。”
“哦。”沈之默淡淡應了聲,找出生滿老鏽的菜刀磨了磨刀口,拿起花邊鰈開膛破肚。
哈馬爾並不理會他的淡漠,依舊興致勃勃:“知道威廉先生是誰嗎?庫澤斯卡爾港最有錢的人!皇帝封他做勳爵,這麼有身份的人,平時就是見上一眼也是一種榮耀。你簡直不能想像,他家的廁所比我們鋪子還大十倍,馬桶裡的水清澈得可以當做鏡子照人,還有那些傭人,驕傲得就好像皇家衛兵一樣。哼哼,要不是我跟威廉先生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