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允業低著頭,不再說話。
皇后已從她那張鳳椅上立起,一步步逼近允業。
“十日之後便是你的冊封禮!你知道你父皇素來與永昌王不和,如今朝中又是謠言鼎沸,你怎麼還能與那謀逆之子往來!”
仁孝皇后已全然不見平日裡的雍容,她弓著身子,聲音有些撕裂。她盯著允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這姿態裡,滿滿的全是是威嚴。她就像是一頭髮怒的雌獅,緊緊盯著自己的孩子。
“孩兒……只是……”
允業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他沒有這個膽子。
“只是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仁孝皇后乾笑了兩聲。
“孩兒……一定遵守本分,讓母后安心……”
聽到這話,仁孝皇后突然大笑起來。她盯著允業,更像是要看透他。
“事到如今你還來敷衍我。”她與允業靠得更近了,“我是你的身生母親,你又怎麼會騙得過我呢?!”
她背過身去,望著身前不發一言的允業。
允業眼睛閃爍著,好似露出了懇求的神色。他不敢正視自己的母親,卻又有什麼話憋在他的心裡,迫不及待地要跳出他的口。
允業是在極力地爭取著什麼,卻猶豫著,害怕著,不敢說出口。
“說。”
仁孝皇后又厲喝了一聲,讓允業渾身一激靈。
這是鼓勵麼?抑或是威嚇?
總是要說出口的。
“孩兒素來與屹之兄交好,不想因一些嫌隙,斷了我與他之間的交情。”
話音剛落,仁孝皇后竟大笑起來,笑聲較之前更大聲了。
“交情?!呵呵呵呵!你當他是交情,他當你是交情麼?!”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
白淨的面孔,精緻的五官,這分明也有一半是隨了自己的相貌。允業臉上的表情是她似曾相識的,卻也是天真可笑。她想起了當年的自己,那時的她,一心要嫁予允業的父親。那時他還不是皇上,待她是千般寵,萬般愛。她也是,執拗的性子,一心沉溺在愛慾之中,叫她以為這情與愛是一輩子的。
可一切都變了,當初的摯愛,如今卻早已是妻妾成群,她好不容易給自己保了個地位,卻也是無奈。
是什麼叫事情變化了?是權?是利?說到底不過慾望罷了。慾望當頭,人豈能不變?如今永昌王府已經這樣落魄,還保不得他那個屹之兄是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