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說了。齊英觀察著允業的表情,一邊仔細著自己的言辭,生怕出了什麼差錯,又叫允業難受。
允業也不願自己再這樣感時傷懷了,隨了齊英的話笑了起來。
“沒想到惠娘竟還給永昌王府的人醫過病啊。”
說完,允業就又像高興起來了似的,眼睛一彎,恢復了平日裡討人愛的神色。
“惠孃的醫術,這宮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齊英笑了,允業也跟著笑了。這笑聲裡帶些言不由衷,卻還是將這夜色裡的冰冷打破了。
“好了,齊英,剩下的路就我自己走吧。讓府中的人看見了不好。
“是。奴婢告退。”
說罷,齊英一溜煙地上了馬,揚長而去。
月色漸漸地明朗了起來,允業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月亮,這才想起今日已是十五之日。一輪圓月掛在頭頂,透過掛了雪霜的枝頭照射下來,允業甚至聞見了隱隱的香味,那是臘梅花開的氣息。
要是屹之兄能陪在身邊,一起欣賞此情此景,該有多好啊。允業痴痴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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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大怒
7、皇后大怒
允業一踏入崇安府,便察覺到了府中氣氛的異常。
他到了急急忙忙趕來付子揚。
“殿下啊,您可算回來了!”
平日淡定的神色早已不見。
“付老師,發生什麼事了?怎地如此慌忙。”
允業心裡已經料到發生了什麼,他知道事情要壞。
“皇后生了天大的氣呢!叫你趕快進宮,要問你話呢!”
果然不出所料。
允業匆匆上了馬,趕往了永和宮。
一路急趕,未有停留。
永和宮居於整座皇宮內廷中路的最北側,是皇后的居所。冉恆國如今正值昌盛,皇后又正得聖寵,這宮內的雍容華貴自是不必說。宮殿的飾物無不極盡了能工巧匠之精華。宮殿裡的陳設也是最用心的,皆用華貴的亮色襯托著。
趁著夜色,允業向著永和宮望去,偌大的宮殿竟把天空的圓月遮了個嚴實。這叫允業隱隱覺出了一絲寒意。
他輕輕地推開了宮門。
皇后正靜靜地坐在宮殿中央。那是一張金絲楠木雕鳳的椅子,正襯著皇后華貴的妝容。
仁孝乃是允業的生母,可允業這個做兒子的卻似乎從未見過母親的素顏。精緻的粉黛襯托仁孝皇后的臉龐,無論是誰都不難想象,這樣的臉龐若是年輕個十年,定會是一個怎樣風華絕代的人物。可如今細細瞧著,卻不難發現那眼角與眉梢上那淡淡的細紋。這是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印痕。
歲月不僅僅刻在了仁孝皇后的臉上,也刻在了她日漸老去的心中。
她眉心分明有一絲戾氣,又像是怨恨,隱隱的,看著叫人有些膽寒。
仁孝皇后已並非青春,在這宮裡,她自身的經歷本就比他人多,心思也自然較他人更加細足。如今,她進宮近二十年,卻仍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這也全拜她的智慧所賜——無論是這後宮的大小事宜,她都事無鉅細,打理得服服帖帖;而皇上心中但凡有什麼怨結,仁孝皇后也最會撫慰聖心,這樣的本事,叫其他嬪妃們望塵。
可今日她的兒子竟在這風口浪尖之時私會那永昌王之子!這個汙點是要壞了她自身的清明啊!
允業是要當太子的,這亦是她辛辛苦苦得來的機會,她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孩兒給母后請安……”允業小心翼翼地俯下身,跪地請安。
仁孝皇后並未立即動怒,她只是悠悠地倒著茶水。偌大的宮殿只剩下杯與水的聲音,叫人聽著有些汗毛倒豎。
“你上哪兒去了?”
仁孝皇后慢慢悠悠吐了一句話出來,也似是不動聲色的。
“孩兒只是去外面遊玩了一圈!不知不覺天色就晚了……”
“啪”一下,一隻瓷杯突然從允業的耳旁飛過,砸爛在了允業的身旁。一時間,杯裡的水飛濺四溢,竟將允業的半邊面孔也濺溼了。
“還敢騙我?!”
一聲怒喝。
允業早已領教過她母親的嚴厲,他已不敢再作聲了。他似乎已從母后那揚起的語調裡瞧出她的面容,那是一張叫允業心驚膽戰的臉孔,讓人看著就覺得重罰難逃。
自己的雕蟲小技,又怎麼逃得過母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