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為花婉月的做法感到不解。記得在青山上時,即便花婉月當時也對南炎睿有所迷戀,但都不曾這般對宇文飛如此殘忍。
難道因為她此刻已是這內定的東宮太子妃,所以,她才要變?
為了權,還是為了欲?
風千雪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已不想在繼續待著這裡,便也朝那正殿的方向行去。
“等一等,千雪。”花婉月叫住了她,提起裙襬,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不管怎樣,還是帶我去見一見太子殿下吧!好嗎?拜託你……”她柔聲求著,而又因為大病初癒,在這樹林裡被風吹著站得久了,亦是感到有些暈頭轉向,氣息微喘。
風千雪又看了看花婉月,反正遲早都是要見,她也突然很想知道,若是南炎睿看到這花婉月這麼快就恢復了記憶,他又是作何感想?
總有很多事情始料不及,而她如今選擇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好。”她終於點頭,答應了花婉月的要求。
太子書房在偏殿左側靠近另一花園的一座偌大的廂房內。風千雪很少經過這裡,但路的方向她還是記得。於是很快,她們就來到了書房門外。
書房的窗戶此時正大開著,就連房門都沒關上,只從外面看去,風千雪就看到了他。
入目的又是一眼明黃,清冷的銀狐面具又再次戴在了面上。他其實很少在殿內穿這太子衣袍,而且自從他以真面目示人之後,她亦是很少見他佩戴面具了。
兩天了,自從他在地宮中替花婉月解了“一鳩紅”的毒後,她便沒有再主動來找他。而他亦是沒有,兩個人,冷冷的保持著一段距離。
忽然之間他們變得極為陌生,就連用膳,他也不再和她一起來到殿堂,而是和莫無痕兩人一起在書房裡默默的吃。
她從沒有見他如此愛鑽書房,那感覺像是在故意迴避她,同樣迴避著其他的人。
而他最近似乎也很少講話,有時偶爾聽到,也是寥寥幾句,卻聽不清,亦不是對她說。
他似乎是開始疏遠她了,這樣也好,她反倒能在這殿中過得更自在些。
花婉月自然也看到了他,可和風千雪的想法不同,在她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她就覺得他本就是這樣冷的。
“你進去吧,我不進了。”風千雪站在離窗外不遠的一處花圃旁,低著頭,不再去看那伏案翻書的側影。
花婉月點點頭,雖然臉上已有倦意,但還是提了二萬分精神。
輕輕敲了敲他虛掩的門,見他沒動,她便自己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看著非常簡約的書房,書架書櫃都是原木做的,基本保持著新木的色澤。不時有一盆綠葉植物擱在架上,更為這自然本色的書房增添了一絲初春的綠意。
抬眼看他,那一身明黃在窗下顯得格外耀眼,他的烏髮散在腦後,頂端的髮髻用一玉色的簪子打橫穿過,周圍還繞著一條和衣服顏色相同的明黃髮帶,垂在那烏髮之上,亦是顯得他的身影更為修長。
花婉月緩步上前,在他身後默默的行了一禮,然後道:“殿下,婉月特地來感謝殿下您的救命之恩。如今婉月身體已無大礙了。”
也不知他是否早已發覺身後有人,聽聞這話,他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花婉月就像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淡,朝他走近了些。
隱隱的,她似乎嗅到了一股清淡的香氣,和翻書的氣味不同,那倒像是一種植物或是草藥的清香。似乎在她的記憶中,他就因為有這麼一種淡淡的香氣,所以,他才顯得更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殿下,您很喜歡看書嗎?”她看他一直盯著手中的書頁,那像是一本和兵法有關的書冊。
他亦是坐著沒有回答,卻又靜靜的翻了一頁,
她不免有些失落,於是言:“道者,令民與上同意也,故可以與之死,可以與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陰陽、寒暑、時制也。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者不勝。”
他終於有一絲動容,放下書,朝她看去。
那泛光的銀狐面具,將他絕色的容顏牢牢遮住,她只能從那雙瞳的空隙中看到他的眼,可是,卻還是不盡清晰。
他為何會在這宮內戴如此駭人的面具?
冷冷的,看不出他臉上是否會有任何表情。
但他終於說話了,那聲音,好像和之前有些區別,但又似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