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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如今顧妃願意提拔她一把,顧妃又在皇上身邊這樣久。

如此,她倏然跪地,含淚委屈的哭訴道:“娘娘,嬪妾雖說天天在煙波致爽殿伺候著。可皇上,碰都沒碰過嬪妾。就是喝下再多的藥湯,嬪妾也懷不上孩子啊。”

衛菡萏這話說的顧臨怡登時有些回不過神,極為糊塗不解的說道:“什麼?你是告訴本宮,這麼些個日子,你每晚上連龍床都沒上去?”

“是,”衛菡萏不堪屈辱,哭的越發哀慼。

“那皇上是為了什麼呢,冊封了你,卻又不碰你?皇上平日裡瞧著,不也是極喜歡你的?”顧臨怡心中泛著合計,很快,一種說不出的惶恐念頭從她的心裡漫上來。但她如何願意相信,皇帝,一個男人願意這樣去愛雲千雪。會如此隱忍,哪怕是窺探到雲千雪的心裡還有旁人。他之前那般惱羞成怒,如今轉頭,竟是說放下就放下了嗎?

衛菡萏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咬唇道:“原本剛冊封那晚,皇上是叫了嬪妾去侍寢的,可嬪妾實在不會說話,似乎惹得皇上不痛快。皇上彷彿是嫌嬪妾上不得檯面,昨個兒皇上還叮囑嬪妾,要多看書。”

顧臨怡忙問她,平日裡與皇上說了什麼。衛菡萏卻並不敢將那晚上的話如數都告訴給顧臨怡,只將與皇帝說秦紀的那事兒說了,又從旁扯了一些話出來,三分真七分假。

顧臨怡聽著,心裡勉強能放下一些,只道這衛菡萏瞧著溫柔清潤,可到底是個小家子氣的宮女出身。別說與皇帝能言語上,便是皇帝刻意遷就,她也沒有與皇帝閒話的本事,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人。如此想著,顧臨怡只嘆她得了皇帝的些許眷顧,奈何自己是個沒本事的木頭人。

衛菡萏將話都說盡了,便跪坐在地上,啼哭不已。顧臨怡卻覺著極好,皇上瞧不上她,便也不怕她翅膀硬了,不受自己掌控。她圖的,也不過是這衛菡萏的肚子。她這樣想著,不禁想起從前卉春與她說的話。

顧臨怡前後思量,也不能立時就下了決定。可思來想去,便只安慰自己道,就只用這麼一次。她只算計霍延泓這麼一次,往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兒。她如此想著,便俯身,笑呵呵的扶起衛菡萏,關切道:“你到底是本宮屋子裡出去的人,如何本宮也不能看你這般艱難度日。”她說到話尾拖長了音,笑靨深深的看著衛菡萏。

“娘娘有法子幫嬪妾?”衛菡萏眼睛忽閃忽閃的眨著,眸中滿是期盼與感激。

顧臨怡抿嘴一笑,在她耳邊細細的說了幾句話。衛菡萏聽著,耳根騰地紅了起來。整個臉頰,似是昨日手裡磨的硃砂一般,快透出血來。顧臨怡一番話說完,見她臻首垂眉,也不敢言語什麼,幽然道:“主意本宮交給你出了,能不能得手,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嬪妾,嬪妾必定不辜負娘娘的提拔。”衛菡萏聲音細如蚊蠅,卻是篤定了。

顧臨怡回身,端起那碗坐胎藥遞給衛菡萏,盈盈笑道:“喝完了就回去吧,今兒個筵席你也不必到,仔細在煙波致爽殿裡等著。得了東西,本宮自會讓人送去。分寸,你自己可要把握好了!”

衛菡萏沒言語,仰頭將那一碗坐胎藥喝盡了,鄭重的對著顧臨怡深深一福,很快出了屋子。

木蘭行宮的燕飲,無論男女,都是大齊、烏恆與柔然三國最尊貴的人物。各國比著花樣的獻歌獻舞,生怕沒了自己的威風。

那價值百金千金的美酒,流水一樣的送進大殿。大把貌美而妖嬈的歌舞姬,轉著各色裙襬,揮著水袖在殿上翩翩起舞。絕美的樂聲伴著觥籌相擊的聲音,此起彼伏。珍稀的薰香裡,被女子的脂粉味道和飄香的酒氣所瀰漫。每一處,一眼、一呼吸,無不鐫刻著皇室的華麗與奢靡。

霍延泓被再而三的舉杯致敬,他興之所至,也不推卻。大齊、烏恆、柔然三國的美酒,一杯換著一杯的入了口。

等筵席散去,皇帝的神色已經微醺。他坐上轎輦,一隻手拄著額頭。秋日的夜風襲人,吹起他飛揚的斗篷。頃刻間,便是讓霍延泓的酒氣上了頭。

他坐在轎輦上,吃吃的說道:“尹航,咱們去長樂宮。”

尹航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霍延泓道:“陛下,咱們現在在木蘭行宮吶,沒在宮裡!”

霍延泓被他說得勉強有一絲的清醒,低低的唔了一聲,竟有些失望的意味。再也不說話,尹航也不敢多言語,一路陪著皇帝回了煙波致爽殿。

衛菡萏早就候在煙波致爽殿裡,見霍延泓進門,醉眼微醺,與往日溫和而端正的樣子大是不同。他唇角帶著溫柔的弧度,眸中也是化不開的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