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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來了。小月伸手拉了那根線繩關了燈就睡著了。

半夜裡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自己身上,用手一摸,是人的腿!小月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是睡在身邊的小薇。這小蘿莉睡覺不老實,做著夢還在練把式撒歡呢。趕快把她伸出來的腿推回去再給她重新蓋好被子,才又睡自己的覺。這個小薇,本來給她留著炕頭的,她卻睡到了靠炕稍那邊。

早上小月是被外屋的聲響弄醒的。睜開眼看了看黑乎乎的屋子,從門縫透進來的微弱燈光還有爸媽刻意壓低的說話聲,小月想起了今天是家裡殺豬的日子,爸媽已經起來做準備工作了。

本來還想窩在熱乎被窩裡懶一會,可家裡長女的角色提醒著小月,該起來了。反正昨天晚上睡得比平時早,現在也睡不著了,索性就起來幫爸媽幹活吧。

梁小月是家裡的老大,比起弟妹來,更應該多幹些家務活吧。

這樣想著,小月就從熱乎乎的被窩裡爬起身開始穿衣服。瞄了個咪的還真冷!這屋裡的溫度最多也就十來度吧。雖然有個熱炕,可除了炕上暖和點以外,其他地方都不行,小月想想外屋裡凡是有水的地方就有冰茬子,禁不住渾身就是一哆嗦。

屋裡黑,啥也看不清,小月只好咬著牙爬起身下炕把屋門開了一道縫,接著外屋的燈光穿好了衣服,又湊合著攏了個馬尾頭,就出屋了。

她沒再穿那件特意為自己準備的運動休閒服,而是套上了昨晚找出的那件梁小月的舊花棉襖,漂亮不漂亮的現在是顧不上了。昨天晚上唉了那場凍讓小月真正明白過來,講究,那是要有條件的。乾淨整潔,誰不想啊?

“這孩子,起來了?”正在外屋忙著清洗一大摞子碗盤的媽媽看了看小月問道。

“哦,醒了就起來了。媽,我乾點啥呀?”剛從熱被窩裡爬出來的小月站在冷冰冰的外屋咬著牙儘量表現得像家裡的長女那樣。

“你先去西屋洗把臉,再過來把蔥蒜都剝好,今個用的多……”

“哎,知道了。”小月應了一聲就進了西屋開啟電燈。

屋裡炕上的被子已經疊得整整齊齊垛在炕稍了。爸爸剛才就出去了。小月看到靠牆放著的臉盆架,就拿起上面的臉盆到外屋,找到水瓢在缸裡舀了一瓢水,又端著臉盆進了屋把盆放到臉盆架上。她看了看搭在臉盆架上那條几乎看不出本色的毛巾,那該是爸媽合用的,不,幾乎是全家合用的。她昨天就注意到,小剛小薇洗個手什麼的也用這條毛巾擦手的。

小月無奈地搖搖頭,回東屋摸出自己的毛巾和從X市帶回來的面霜,咬著牙用這幾乎成冰的涼水洗了把臉後抹了點面霜。又把自己的毛巾和麵霜送回東屋放好才回到外屋。再看看自己的手,原來是那樣的,可現在,馬上就要皴了。

她剛一站定,媽媽就開口了,“把西屋燈閉上。”

“哦”忘記關燈了,小月趕緊去西屋關了燈,才又回來開始剝蔥蒜。

等她剝好了二十來棵蔥二十來頭蒜,天也亮了。

聽院子裡的豬開始一個勁地叫著,小月說,”好像知道今天要殺它似的,叫得那麼大聲。“

“從來沒捱過餓,今個冷丁不餵它了,能不叫喚麼”媽媽頭也沒抬繼續忙著自己的。

“哦”小月明白過來,要殺的豬都是要儘量讓它清空胃腸的。

老爸好像一直在外面在收拾忙活著什麼。一會,小剛也回來了,揭開水缸蓋看了看,就到院子裡拿了扁擔水桶挑水去了。不大一會,就挑著一擔水進來倒在了水缸裡。

小月看著弟弟以肩膀為支點利用槓桿原理,回屋著扁擔一左一右輕而易舉地就把滿滿兩大桶水倒進缸裡,很有些感嘆,梁小月再能幹,這挑水搭擔的力氣活恐怕也勝任不了。這一桶水就得有四十多斤呢。要不怎麼說,農村的老百姓就盼著生個兒子呢。如果生活條件優越,幹什麼都方便,誰還在乎生兒還是生女呢。

看著快八點了,媽媽還沒有做飯的意思,小月就問道,“媽,今早上不吃飯了?”

“是想著中午一塊吃的,怎麼,你餓了?”

“啊?中午一塊吃?能行麼?”就是不餓,這樣做對身體也不好呀,“媽。小剛和小薇都是正張身體的時候(她梁小月現在何嘗不是呢),恐怕會餓的,要不這樣吧,我不是帶回來幾包奶粉和點心麼,先用熱水衝點,大家一人一碗,再泡點點心,先墊墊肚子。”

還沒等老媽開口,一直無所事事裡外屋亂竄的小薇就高聲歡呼著,“啊啊啊,太好啦,喝牛奶吃餅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