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再是不可能之事,他本就是有野心之人,想到這裡,這心裡是一片火熱,心裡已經打定主意,這院子裡的兩人一定要握在手中中,尤其是這個少年,將來自己能到什麼地步兒,能從這人身上得到什麼助力?只是略微想了一想,手都不禁有些顫抖了起來。
但越是如此,他卻按捺住了自己的性子,站在那裡並不敲門,想要聽聽裡面的兩個人還要說些什麼出來。
旁邊的齊子平和楊倩兒卻無多少異色,他們不通軍國要務,聽了也便聽了,只是覺得裡面的少年口氣不小,好像天下間事皆在自己掌握一般罷了,楊倩兒更是撇了撇嘴,心裡唸叨了一句,吹牛,自己的爺爺也沒這麼大地口氣,裡面一個毛孩子不是吹牛是什麼?
過了半晌,還是那個少年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些有的沒的說的再多也是無用,先生也不用多想了吧?到是這些日子咱們這裡匪患鬧地著實厲害,先生可要小心才是,趁這會兒無事,趕緊給我念些書本兒才是正經。”
那清朗的聲音這時卻是笑了一聲,也不再在這上面糾纏,不過接下來卻說起了《大學》,“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李玄瑾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旁邊的楊倩兒卻撲哧一聲樂了,低聲道:“這個先生到有意思,講地亂七八糟,沒有一點首尾,這一會兒功夫,竟然轉到大學上面來了,這樣零零碎碎的,怎教得好?”
她哪裡知道,裡面的兩個人一個教的未必誠心,一個學的也未必實意,自然教的敷衍了事,學的也便求能聽懂這些子曰詩云,會寫上幾個大字,則也就罷了,哪裡真的是什麼師生地關係。
李玄瑾這個時候也知道再聽下去也聽不到什麼的了,還不如進去看看裡面的兩個人都是怎樣的人物,心裡琢磨了一下,舉手便開始敲門。
裡面的聲音嘎然而止。少年那獨特地聲音傳了出來,“我不是說了嗎?沒事兒別來打擾,想吃板子了是不是?”
李玄瑾楞了楞,這少年好大的架子,應該是那個鞏義猛虎的子侄吧?不然說話不會這麼硬邦邦地,也不怕得罪人。
楊倩兒自從來到這裡,就沒碰上一個好好說話地,這心裡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呢。聞言這心裡地火兒噌的一下便竄了上來,“君子者,坐起恭敬,言必先信,行必中正,道途不爭險易之利,冬夏不爭陰陽之和,是為中庸。我等遠道而來,內里君子,怎地惡言相加乎?”
院子裡一靜,楊倩兒微微得意的揚頭看了苦笑的李玄瑾一眼,但隨即那清朗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君子凡聞人所為不善,宜且包藏,不應便而聲言,當相告語。使其知改,門外君子,此寧為客禮乎?”
兩人對答,卻都用的是禮記中的言語,像這樣的意氣之爭,這些士子們每天都要來上幾次的,便要讓他們辯上個一天半日地,兩人也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
所幸,楊倩兒剛要開口再說,小院的院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一個小小的腦袋探了出來,卻是小女孩兒,頭上用紅繩扎著沖天髻,小臉微黑,七八歲年紀。一露頭兒。便揚著腦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在三人地臉上轉來轉去。之後才脆聲說道:“大哥說了,叫你們不用之乎者也的,站在外面這麼久,也不嫌累,他請你們進去歇歇,嘻嘻……”
李玄瑾瞪了楊倩兒一眼,轉身隨在那小女孩兒的身後漫步走了進去,楊倩兒剛剛總算是遇到了一個會說人話的,卻是被人打斷,又吃了這一瞪,恨恨地跺了跺腳,都著嘴巴跟在了李玄瑾的身後。
進了院子,那小女孩兒立即蹦蹦跳跳的進了屋兒,李玄瑾掃目一看,這院子和一路上看到的農家院子也差不多,沒什麼奢華的擺設,在正屋的前面,三張書案擺在那裡,上面鋪了些紙張,墨跡淋漓,除了那個一身儒服的中年人,兩個少年這時已經站了起來,向他看了過來,一個身形微胖,溫文爾雅,見他看過來,微微欠身,依足了禮節行了一禮,另一……一個,說是少年好像有些不大恰當,身高上也只比他矮了半個頭左右,濃眉大眼,長相只能算得上是普普通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