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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我和李仲恭互相看看,同時噤聲,不敢打斷尚書大人的思考。

過了一會,李仲恭看看我,小聲的提醒他:“見面應該不會,該不會是有所神交吧?”

“對……應該是,”周子賀略微點頭,“那是什麼時候,嗯……”

我也思索半天,不得結果,正要問周子賀話,他忽的拍案喊道,“想起來了!”

李仲恭和我都被他嚇得一驚。

“周,周大人想起什麼了?”李仲恭忙問。

周子賀炯炯有神的盯著我:“蘇大人會作畫的吧?”

我點頭,不知道他為什麼提起這個,“蘇鵲確實有些塗鴉。”

周子賀聞言,興奮的搓手。

“我有一幅‘戰馬’,彪悍俊逸,神采飛揚,周某極是心愛,那就是出自蘇大人的手筆吧?”

戰馬?

榮卉齋老闆的話隱約在腦中閃過,當時那幅畫流到京城……

買的人好像是周姓的官員。

……

葛佑軍!

我蘇鵲今日在此為你老人家誠心祝禱,願菩薩保佑你長命百歲!

心裡興奮難掩,面對周子賀期待的目光,我臉上還得不動聲色。

露出羞怯的面容,我開始裝傻:“這個……蘇鵲在廣平時,確曾為葛宣葛大人作過一幅‘戰馬’,那畫裡畫的是葛大人的神駒坐駕,在大戰之後,獨自千里回奔邊關的景象,可應該不是周大人藏的那幅吧?”

“不會不會,就是那副樣子,而且那幅畫的簽名無字,只有一朵淡墨蓮花,這該是蘇大人的簽名吧?”

周子賀目光灼灼,情緒激動之下,一張無須白麵,像塗上了一層朱丹。

我使勁憋氣,讓臉上比他更紅。

“哎呀!”努力半天,我倏地站起,欠身作揖:“蘇鵲不知,拙作竟在尚書大人家中獻醜了!”

“緣分,緣分啊!”

周子賀和李仲恭同時擊掌大笑,語聲隆隆。

什麼緣分,我滿臉堆上驚喜,羞慚的笑起來。

不過一幅被倒賣的畫,要說緣分,哼,那也是孽緣。

冰釋前嫌

託葛右軍的洪福,我與當朝三品戶部尚書,當今權臣周肅夫的獨子一場相識。當天先是被李仲恭七葷八素的灌了好幾杯,然後又和不依不饒的周子賀對飲,直喝到不省人事被尚書大人的車駕送回了家。

第二天醒來,嚴管家在床邊極其興奮的告訴我,尚書大人是何等的家世,何等的權貴,我初入朝就能結識如此人物,就如同抱住了一棵最最粗的大樹,此後是任他朝中風雨飄搖,天塌地陷,我亦堅如磐石,巍然不動,處變不驚……等等等等,直聽得我是心驚肉跳,覺得他在我這裡當管家實在屈就。

雖然說機緣巧合攀上了周子賀這支高枝,不過我付出的代價也很慘重。第二天適逢單日早朝,我頂著一顆宿醉未醒的腦袋去站班,只覺得天旋地轉,站在那裡腿都打顫,眼睛看見李仲恭在前面述職,耳朵就是聽不進他都說了些什麼。

好容易熬到退朝,還要應付過來的周子賀。

“蘇大人,昨日子賀得罪,不知今日酒醉可好了些?”

他從後面趕上來,笑呵呵的問。

“尚書大人海量,下官這還有些頭痛呢。”我苦著臉,出了太極殿外面風一吹,更頭痛的緊。

他見狀言不由衷的反省,“那可怎生是好,都怪我們勸得太兇了——這樣,蘇大人還是早些回府休息,一會我命人送些解酒的湯水過去。”

“周大人一番好意蘇鵲心領了,只是下官這就要去弘文殿伺候……”

“哦,我倒忘了,”他笑起來,“蘇大人現在聖眷正濃,呵呵。”

我又是一番苦笑,反正估計以我現在的臉色,怎麼笑看起來都是苦笑。

周子賀仔細看看,終於知道我不是在客氣,好言說了句人話,“……皇上一向體恤下臣,蘇大人要真是難過,還是趁早告假吧?”

“多謝周大人關心,蘇鵲只是頭痛,還撐得住。”

開玩笑,因為宿醉這種理由請假,再仁德的皇上都不會體恤。

他想了想,作揖告辭,“那好,蘇大人早去早回,周某就不耽擱蘇大人了。”

我還施一禮,目送周子賀下階而去,自去弘文殿公幹。

弘文殿議事。

顧文古上來就分析了一遍李仲恭的述職,聽完,我才知道這位李大人北關之行,根本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