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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沒想到,嚴裕的那對養父母如此執著,即便自己只剩一口氣了,也要拼死護住嚴裕的安全。

侍衛最終殺了他們兩個。

正準備解決嚴裕的時候,恰好元徽帝和二皇子的人馬來了,他才倖免於難。

可惜宋氏和李息清已經斷了氣。

嚴裕背脊挺得筆直,父母臨終前那一幕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他卻已經不是當初被恨意衝昏頭腦的少年。

彼時他剛入宮,得知是大皇子的人殺了他的父母后,一次次企圖為父母報仇,卻一次次差點喪命於大皇子手中。若不是太子嚴韜護著他,或許他根本活不過今日。

如今他羽翼漸豐,慢慢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

等等,再等等。

他告訴自己,遲早有一日要為父母報仇,取下嚴韞的項上人頭。

這一等便是八年,很快就等到了頭。

他走在前面不卑不亢道:“大哥是前皇后所生,我是惠妃所生,你我算不上親生。”

到了這地步,撕破臉也沒什麼,繼續維持假惺惺的兄弟情反而顯得噁心。

嚴韞看著他漸漸遠去,唇邊笑意慢慢隱去,最終換上一張陰沉沉的臉,盯著他的背影。

*

嚴裕還沒回到安王府,外面便下起雨來。

今年夏天雨水格外充沛,三天兩頭便有一場大雨,每次都是下不多久便停了。起初謝蓁做在屋裡沒有在意,可是一個時辰後,雨仍舊不見停,而且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陰,嚴裕入宮兩三個時辰還是沒有回來。

她不禁擔心起來,在屋裡來回走了一圈,讓雙魚去門口看看有沒有嚴裕的馬。

雙魚去而復返,搖搖頭道:“看不見安王爺。”

謝蓁問她什麼時辰,她說:“申時一刻。”

雖然不算晚,但因為下雨的緣故,顯得與傍晚無異。

雨點砸在廊廡上,發出咚咚聲響,頗有大珠小珠落玉盤之勢。謝蓁擔心嚴裕在路上出事,便讓府裡下人去外面尋找。下人沿著安王府到宮門這條路找了一遍,始終找不到嚴裕的身影。

謝蓁越來越憂慮,他怎麼還不回來?究竟去哪了?

她在屋裡坐不住,索性自己撐傘去外面尋找,雙魚和雙雁勸了又勸,最終勸不住她,只好一個替她撐傘,一個攙扶著她往門口走去。從瞻月院到門口這一段路,路上匯聚不少積水,打溼了她的鞋襪。

她往前走一段路,忽然看到前方有人騎馬而來,她幾乎一眼就看出是誰,歡喜地叫道:“小玉哥哥!”

嚴裕的衣衫被雨水打溼,溼漉漉地貼在他的胸膛,他勒馬在她面前停下,翻身下馬,“你怎麼出來了?”

她把傘舉到他頭頂,“你出去這麼久還不回來,我擔心你出事……”

她粉白酥頰滴上幾滴雨水,鬢髮貼在頰畔,一雙妙目彷彿被雨水滌過,又清又亮。此刻她唇邊含著笑意,乖巧地舉著傘替他遮風擋雨,小手鑽進他的袖子裡牽住他的手,“你怎麼不說話?我們快回去吧。”

話音剛落,便被嚴裕扯進懷抱裡。

她一愣,轉頭看他:“小玉哥哥怎麼了?”

嚴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很想抱她,想把她小小的身體納進懷裡,填補他的空缺。

他說:“讓我抱一會兒……”

謝蓁唔一聲,有點為難:“可是外面在下雨……”

他堅持:“就一會。”

“……那好吧。”

謝蓁一手舉著傘,一手抓住他後背的衣服,沒一會就開始抱怨:“小玉哥哥我的手痠了……”

總是這麼愛撒嬌。

嚴裕偏過頭,在她臉上輕輕咬一口,最終鬆開她,接過她手裡的傘跟她一起走回安王府。

*

兩人的衣服都溼了,尤其嚴裕更加厲害,渾身都溼透了。

雙魚雙雁從屋裡找出衣裳,本欲服侍他們兩人換上,可是嚴裕卻說不用,拉著謝蓁走進內室,沒多久便換好衣服重新走出來。

謝蓁重新換了一身衣裳,上面是白綾通袖衫兒,下面是一條嬌綠緞裙,襯得她像春天抽出的筍芽,又嫩又嬌。她拆散發髻,半溼的長髮披在身後,從丫鬟手裡接過帕子為嚴裕擦拭手臉,“你剛才去哪了?”

外面大雨還在不停地下,伴隨著斜斜輕風,把雨點吹入廊下。雨水落在廊下溼了又幹,留下斑斑駁駁的痕跡。

嚴裕坐在八仙椅上,眼瞼微垂,沉默片刻才道:“我去了城外青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