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毫不隱瞞,將自己另有知音的事坦然告訴了秦天祥,但秦天祥話已出口,不能收回,當下便表示寧願成全林元暉一箭雙鵰,只要他同意,情願將女兒同時下嫁,效娥皇女英,共事一夫。”
郭長風點點頭,笑道:“這倒也是個辦法,不知林元暉同意了沒有?”
柳寒山道:“天上掉下來的豔福,林元暉無法推辭,只有同意,可是,當他由紅石堡回到襄陽,卻發現意中人全家四口,已然變成四具焦骨,房屋也成了一堆瓦礫。”
郭長風笑容頓斂,駭然道:“莫非寂寞山莊發生了變故?”
柳寒山道:“當時林元暉尚未成家,也沒有建立寂寞山莊,他那位意中人兒,就住在現寂寞山莊山下那座桑園內,母女二人,外加兩名僕婦,都被大火燒死了。”
郭長風吃驚道:“這場滅門大火因何而起?”
柳寒山冷笑道:“滅門大火,出於人為,那火中喪生的四個女人,也是被先殺死了,再縱火焚屍滅跡的。可惜林元暉並不知道內情,傷心了一陣子,終於跟秦天祥的女兒成了親,同時,就在桑園附近,修建莊院定居,題名為‘寂寞山莊’。”
郭長風道:“你可知道那火焚桑園的主使人是誰?”
柳寒山道:“郭兄是聰明人,不用明說,難道還猜不出他是誰麼?”
郭長風肅容道:“這種事必須有確切的真憑實據,豈能僅憑臆測推斷。”
柳寒山道:“咱們當然有真憑實據,因為今天出面指證的人,就是當年奉命火焚桑園的人。”
郭長風輕哦了一聲,不由轉目注視那灰衣老者。
灰衣老者仍然不言不動,靜靜站在原處,並沒有任何表示。
柳寒山又道:“這件秘辛之中,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絕大秘密,由此也可證明,咱們的確句句是實,並非空穴來風,無中生有。”
郭長風道:“什麼秘密?請說!”
柳寒山道:“說出來,郭兄必定會大吃一驚,林元暉的意中人兒,根本沒有死在桑園火窟中。”
這句話,果然使郭長風吃了一驚,忙道:“你不是說她們全家四口,都葬身火窟了嗎?”
柳寒山道:“屍體共有四具,但並無林元暉的意中人在內,只因火後,屍體變形,面目已經無法分辨,才將林元暉騙過了。”
郭長風說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柳寒山道:“當年奉命火焚桑園的人,跟林元暉無仇無恨,雖然受命行事,終覺不忍心趕盡殺絕,所以,在混亂中放了她一條生路,讓她脫身逃走了……”
郭長風突然截口道:“且慢,我想請教一下,當年受命火焚桑園的人,就是這位戴面具的朋友嗎?”
榔寒山點頭道:“不錯,正是他。”
郭長風道:“那幕後授意指使的人,敢問又是誰?”
柳寒山笑了笑道:“郭兄何必明知故問……”
郭長風道:“不!這件事關係重大,我不願妄加揣測,還是請這位朋友直接說出來的好。”
柳寒山沉釁了一下,道:“既然郭兄一定要問,就由小弟代他回答吧!那幕後主使人,就是紅石堡堡主秦天祥。”
郭長風也猜到是秦天祥,卻故意哦了一聲,道:“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堂堂紅石堡主,居然會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
柳寒山道:“世上偽君子多得很,秦天祥為了成就自己女兒的婚事,當然要不擇手段了。”
郭長風點點頭,道:“幸虧這位朋友不願助紂為虐,實在難得。但不知這件事有沒有被秦天祥發覺?”
柳寒山道:“當時秦天祥並不知道,不料事隔十餘年,那女子突然收買兇手,向林元暉尋仇報復,這一來,才引起了他的疑心,現在正追查當年經過……”
郭長風道:“請恕我冒昧問一句,當年是秦天祥暗下毒手,那女子應該尋姓秦的報仇才對,怎麼會——”
柳寒山道:“難怪郭兄不明白,當年火焚桑園,雖然是秦天祥主使,下手的人,卻是冒著林元暉的名義。”
郭長風道:“為什麼要冒林元暉的名義呢?”
柳山道:“一則為掩人耳目,二則是要那女人誤認林元暉貪圖紅石堡的聲勢和財富,因而忘情負義,威逼退婚。”
郭長風忽然想到紅石堡訓練林元暉替身的事,不覺若有所悟,喃喃道:“原來如此——”
柳寒山道:“現在,咱們已經把當年秘辛,全部告訴郭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