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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馬民聽她這麼一說,心裡反倒很甜,這證明她還蠻把他放在心上。兩人走進超達餐館時馬民說:“下次我再遲到,你就打人羅。”

“我沒有那惡罷?”她笑笑說。

“你這麼漂亮,心也一定好。”馬民說,“只有心地善良的女人,外表才美麗。心地歹毒的女人,外表再漂亮也是張牙舞爪的。你臉上到處都是美麗,沒有一點張牙舞爪的痕跡。”

“那不見得罷?我惡起來也曉得張牙舞爪咧。”

兩人在超達餐館的二樓包廂裡坐下了。服務小姐上來為他倆倒茶,把選單擱在他倆面前。“想吃什麼?”馬民把選單推給她說,“你點吧。”

彭曉點了幾個菜,服務小姐離開後,她就把視線落在馬民擱在她身前的紅玫瑰花上,那目光在馬民看來很溫柔,含情脈脈的,彷彿是一汪清純的海水。“我這是第一次接受一個男人的玫瑰,”她說,抬起頭看一眼馬民,“我丈夫和我談愛的時候也沒送過玫瑰給我。”

“我向你保證,我這是第一次向一個女人送玫瑰,”馬民說,一臉真誠地看著她,“我和我妻子談愛時,我可以說我還不懂事,男人在三十五歲以前真的不懂事。你莫以為三十而立這句話說得對,我深有體會地感到,男人三十二、三歲都是懵懵懂懂的。”

這時桌上棕色皮包裡的傳呼機叫了起來,彭曉掏出傳呼機看了眼,又放了進去。

“誰叩你?”馬民這麼說了句。

彭曉一笑,偏過頭來望著他,“1號。”她是指她丈夫。

馬民把手機遞給她,她按了下號碼,可是對方佔線。那隻皮包裡的傳呼機又叫了,彭曉又掏出傳呼機掃了眼,還是她的1號。

彭曉把傳呼機關了,“不理他。”她說。

馬民說:“不好罷?你還是回個話吧?”

“我自己有分寸。”彭曉說,“前天晚上,我打他的傳呼機,打了十個他都沒回話。

後來他一點多鐘回來,我問他怎麼不回話,他說他關了機,沒收到。“

“所以你要報復他?”

“那倒不是報復,我是懶得理他。男人就是賤,你越不理他,他越理你。”

馬民聽了她後面的這句話,心裡一寒,覺得味道不對。好像別人遞給他一支萬寶路,一抽卻不像萬寶路的味道一樣。菜和飲料同時上來了。馬民拉開易拉罐的口子,插了根吸管進去,遞給彭曉。自己也開了一聽飲料,“吃吧,”他對跌著一張葵花子臉不吭聲的她說,“不想這些煩人的事情。我也把手機關了,現在什麼人也別想打擾我們倆了。”

他用“我們倆”來強調兩人此時此刻的特殊關係。

馬民停頓了下,見她不開口說話,就又說,“現在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你有丈夫,我有老婆,有時候一想這些東西就滿目淒涼,覺得生活沒意思。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在忙什麼!

開心點,把所有的煩惱都還給上帝,上帝最可恨的就是製造了煩惱。我們難得在一起,在一起就高興一下。這個世界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波黑戰爭離這裡很遠,海灣戰爭早已結束了。我們兩個是‘這兒的黎明靜悄悄’,不會有戰爭發生。“

彭曉笑了,開始拿起衛生筷子吃起菜來。“其實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動物,”

馬民想了想說,“你不要以為人高尚。這個世界上高尚的人是沒有的,個個都利慾薰心。

我有時候想起這些東西就沒勁,覺得周圍都是賊眉鼠眼的敵人。生命是痛苦的。“

彭曉側著臉看著馬民。

馬民又說:“你莫以為我賺了錢就很瀟灑,也許我以前讀多了他媽的書——受了周小峰的影響,讀什麼叔本華的著作和薩特的什麼鬼存在主義,其實又沒讀懂什麼,但是人就讀得心灰,想起人一步步走向死亡,就覺得這一世干與不幹都是空的,而且有一種不知所以的惶惑感。我覺得我已經看透了什麼,但又像並沒看透什麼一樣。所以……”

“馬民,莫想那麼多。”彭曉說,“是我不好,我讓你想這些東西。”

“你真聰明,”馬民發自心底地讚美她。他確實是近來想這些東西想得特別多,而他認識她以前,並沒有這麼悲觀地深想一切。

“一個女人有時候能夠改變一個男人。”

彭曉笑笑,夾起一片肉放進了嘴裡。

“以前書上說,一個成功的男人後面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馬民喝了口飲料,“以前我不屑這句話,現在我變得很重視這句話,我感到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