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下頭,這才徐徐地走了出去。
何孝鈺走到廚房裡時,發現方孟敖那��說哪抗庥殖魷至恕�
那天永定河邊她見過這目光,是在說到崔叔時出現的,這時又見,不禁心中一驚,悄聲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方孟敖的眼神仍然籠罩著玻璃窗外,籠罩著走向大門的謝培東:“姑爹接不回來木蘭……”
何孝鈺的臉色都變了:“為什麼?”
方孟敖:“剛才是王蒲忱來的電話。”
何孝鈺又一驚:“你聽到電話了?”
謝培東已從方孟敖眼神籠罩的大門消失了,方孟敖倏地回頭:“木蘭沒有往家裡走。我得去!”
“你不能去!”何孝鈺一把拉住了他。
方孟敖沒想到她會拉住自己,而且是輕輕地拉住自己的短袖,要掙開當然容易,卻不能掙,只好望向她的眼。
何孝鈺輕輕鬆開了手:“剛才我給姑爹遞涼帽,他的眼神很明確,叫我們都待在家裡。”
方孟敖眉頭擰起來,聲音很低,卻透著蒼涼:“當時崔叔被抓,他也沒有叫我去……”
“會嗎?”何孝鈺被嚇著了,想了想,冷靜了下來,“不會的。大家都知道,木蘭就是一個學生,和崔叔完全不一樣。何況今天是我爸出的面,所有的學生都放了,木蘭怎麼可能有事……”
方孟敖眼中露出了好深好深的茫然。
何孝鈺:“我說得不對嗎?”
方孟敖:“但願從此以後,我的直覺都不對,你說的話都對。”
何孝鈺的心怦怦跳了起來:“我聽不懂……”
方孟敖:“小時候我沒有直覺,只聽我媽的。以後我沒有了直覺,就聽你的。懂了嗎?”
何孝鈺的臉噌地紅了。
復興門內大街。
太陽還在西邊的天上,曾可達的車瘋了似的開到這裡,卻發現,正在關城門。
曾可達儘管渾身是汗,依然穿著長袖襯衣,撩袖看錶,才將將五點。
王副官把車停在城門內的欄杆前,跳了下去,對迎上來的那個上尉:“國防部的車,沒有看見嗎?”
那上尉先敬了禮,接著答道:“華北‘剿總’的命令,今天五點關門。”
王副官回頭看車裡的曾可達。
曾可達:“問他,有一輛中央銀行北平分行的車出去沒有。”
王副官立刻問那個上尉:“有沒有一輛中央銀行北平分行的車從這裡出城?”
那上尉:“報告長官,沒有。”
曾可達:“告訴他,命令改了。我的車,還有一輛北平分行的車要從這裡出入,今天不許關門。”
“聽見了?”王副官轉向就站在身邊的那個上尉,“把門開啟。”
那上尉:“是,長官。可我必須報告上峰,電話請示……”
砰的一聲,槍響了!
曾可達提著槍已經跳下了車,一腳便踹倒了那根欄杆,大步走進了城門洞。
守門士兵猛然看見一位少將提槍走來,先是一怔,接著一齊敬禮。
曾可達把槍插進了槍套,沒有忘記,還是還了個禮。接著便有些匪夷所思,他竟一個人去扛那根極粗的門槓!
“督察!”王副官連忙跑了過來。
那個上尉也跟著跑了過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