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破獲後上報了嗎?”
王蒲忱:“第一時間就上報了保密局,毛局長也立刻呈遞了總統。”
曾可達:“保密局有分析指示嗎?”
王蒲忱:“應該有分析,還沒有具體指示。”
曾可達:“那我就向你們傳達國防部預備幹部局的具體指示。共產黨在國統區點燃了火已經要撤了,現在他們是在隔岸觀火,反而是我們有些人要把火越燒越大。”
“我希望曾督察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輪到徐鐵英反問了。
曾可達:“彭真那個檔案說得已經很明白,他們要‘隱蔽精幹,積蓄力量’,把他們的黨員都陸續安全轉移到解放區去,這個時候會再鼓動學潮嗎?而我們有些人卻唯恐學潮不起,為什麼?說輕一點兒是為淵驅魚,說重一點兒是借反共之名掩蓋他們貪腐的罪行。建豐同志一再指示,我們在各大城市的重要任務就是爭取民心,安定後方,以利國軍在全國戰場與共軍決戰。堅決反腐是這個目的,明天安全把糧食發下去,也是這個目的。希望你們按建豐同志的指示辦,不要激化局面,不要抓人。徐局長,我現在說明白沒有?”
“非常明白了。”徐鐵英站起來,卻望向王蒲忱,“我的秘書,你審問得怎麼樣了?”
王蒲忱又要咳嗽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答道:“我沒有接到審問孫秘書的指示。”
徐鐵英:“那現在還關著他?”
王蒲忱只能望著曾可達了。
徐鐵英:“孫朝忠同志,我們全國黨員通訊局培養的優秀青年幹部,他沒有任何貪腐問題吧?只不過執行戡亂救國的方針,殺了個共黨分子崔中石,被你們和馬漢山一起關在西山監獄。現在,真正的共黨分子又出現了,曾督察卻斷言他們不會鼓動學潮,還不能抓人。國防部預備幹部局真有這樣的具體指示,就請曾督察立刻請示經國先生,讓他親自給我們下一道不抓人的指令。或者,曾督察在這個軍令上代表經國先生批示,落上你的大名。否則,我們明天必須按華北‘剿總’的軍令辦。”
曾可達一陣反感湧了上來,偏在這個時候電話鈴響了。
曾可達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電話。
“曾教授嗎?”竟是梁經綸從外文書店打來的電話!
曾可達不知道梁經綸現在是要彙報與方步亭談話的結果,還是因為嚴春明回來要請示對策,這時偏又不能說話,只貼緊了話筒:“開會,十分鐘以後打來。”
他放下了話筒,轉回身,不再坐下,望向王蒲忱:“王站長,徐局長剛才已經說明白了他的意見,你也是這個意見嗎?”
王蒲忱又咳嗽了,一邊咳著,一邊又習慣地掏出一支菸,在嘴上含了一下,止住了咳嗽,答道:“我的意見是和為貴。”
曾可達:“這是什麼意見?”
王蒲忱:“請曾督察請示一下經國先生,那個孫秘書是不是可以先放了。還有,共產黨學委那個嚴春明,明天在發糧的現場不要抓,等他離開時,秘密抓捕。”
曾可達冷靜了,望向徐鐵英:“王站長這個意見,徐局長同意嗎?”
徐鐵英:“抓我的秘書沒有徵求我的意見,放我的秘書需要我同意嗎?”
曾可達:“那就各自請示吧。我請示建豐同志,也請你立刻向陳副總司令進言,明天最好不要鬧出學潮。”
徐鐵英倏地站起來。
王蒲忱也慢慢站起來。
徐鐵英徑直向門口走去。
王蒲忱還是跟曾可達握了一下手。
也就送到門口,曾可達:“王副官,送一下。”
王副官一直在門外走廊上站著,答道:“是。”
看著王副官送二人沒入花徑,曾可達立刻關門,走向電話。
張月印接到老劉的電話,得知嚴春明沒有轉移,竟回了燕大,十分震驚,立刻趕到了鏡春園。
“我擬的電報。”老劉遞給他一張紙條,“檢討、請示都在上面,請月印同志簽署,立刻發給劉雲同志吧!”
張月印冷冷地接過那張紙條——
我沒有完成讓嚴春明同志轉移的指示,致其擅自返校,並拿走了我的槍支,明天恐因此導致流血犧牲。請求組織處分,並請求指示善後。劉
“火。”張月印望向老劉,卻冷冷地吐出了這個字。
老劉先是一怔,接著明白了:“我要求立刻電報上級,請月印同志簽名。”
“北平城工部現在是我負責,我就是你的上級。”張月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