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上去到有幾分慈祥。只是眼睛裡的笑意怎麼那麼像我們學校的一個王八老教授呢?
我與眾人連忙拱手彎腰施禮,生怕落於人後,給院長大人留下不好的映像。
七拉八扯,互相捧捧對方的臭腳,終於轉到了正題上。
站在孟院長旁邊的看起來像是訓導主任的人說道:“諸位都知道,這次,我楓麓書院只招兩名夫子,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位,所以,請各位有什麼特長的都展現一二,好讓我們擇優選取。”
這話,卻是很牛逼的。意思就是,我們只留下最好的!其他人,就不留了。
不過,人家確實有這個資本,當上楓麓書院的夫子,就意味著那前途,那名聲,那收的弟子都是人中之龍,以後弟子出名了,夫子也能跟著牛逼。
於是,大家卯足了勁兒準備,絞盡腦汁想著自己該拿出什麼樣的特長,才能打動院長大人。
一二十來歲的青年率先站了出來,朝院長一拱手,道:“學生不才,請院長賜教。
很明顯的,人家手腳動作快,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在院長面前展示呢。
“可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啊。”院長還沒說話,就聽一聲嗤笑從人群中傳出,這聲音雖然不大,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其中恥笑的意味不甚明顯。
那青年冷哼一聲:“你是何人?”
這時,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走出人群,先是朝著院長一作揖,但並不是像他人一樣含著尊敬,甚至有些看不起得意味。
他環視全場,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著他,傲慢一笑,道:“在下柳先開。”
“柳先開?!”眾人紛紛吃驚不已,我也不例外,哥哥給我說過這玄景國有名的名士。
眾人紛紛竊竊私語,柳先開就是菊州有名的名士,甚至全國來說,都是很有名的人。他以言辭激烈,詞鋒辛辣著稱,抨擊如今文學不如從前,人才凋零,嬉笑怒罵,皆成文章。
被柳先開當眾嗤笑,眾人皆替那青年嘆息,恐怕此後,他的命途多舛了。就連那青年自己,此刻也是面如死灰。
柳先開柳名士環顧眾人表情,不禁面有得色,捻鬚一笑,道:“今日,沒有些真本事的,也就別來摻和了。”
果然,聽得此話,居然有八十多人拂袖告辭,藉口自己還有事,就開溜了。
我看到這裡,真想哈哈大笑,忍不住的抖動肩膀。而且,我已經注意了一件事,就是我每次忍不住抖動肩膀的時候,就肯定會出事。
果然,那柳名士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我高聲喝道:“是哪位才子名士,對柳某人有何不滿,站出來說話!”
我心道,這些名士,還都是些心高氣傲的人啊!屁!狗屁名士!所謂名士,不過是跟我們那個時代被媒體吹捧上天的明星差不多
什麼瀟灑不羈,放浪形骸,蔑視權貴!都是狗屁!要是真不在乎,有本事去找個山,隱居了不就行了!還擱這兒裝什麼屁!
我瞥他一眼,道:“大叔,你別激動。
我當然不是什麼名士,如今這世道,名士才子就像街上販賣的大白菜一樣多,一捆一大把。大叔你這稱呼,我可萬萬不敢當。”
有些看不慣柳先開的人,紛紛搖頭竊笑,那青年對我微微一笑,表示感謝。院長和副院長仍舊坐在那裡,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柳先開氣的臉色青白,尖聲道:“原來是你!剛剛一進來,我就看見你,還以為是哪個才子帶的僕人!你這衣著破爛,言語粗俗,故弄玄虛,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賤人!”
我脖子一仰:“蓮出汙泥而不染,生於貧賤,長於卑汙,卻纖塵不染。反倒是有些真騙子,偽君子明理道貌岸然,暗裡男盜女娼,不知幹過多少齷齪的事。”
他勃然大怒,一聲大吼,向我等展示了他超高音調:“混賬東西!你區區一個賤奴,也敢職責老夫!”
一旁有個人站了出來,對我斥道:“柳先生乃菊州名士,乃我等士林人士傾慕之人,你這後生小輩,休得無禮!還不快快退下!”
我把小眼神調向他:“他說他是菊州名士,不知是士林推舉?還是朝廷誥封?莫不是自吹自擂,自說自話吧?”
“你你你你你!”柳先開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我,‘你’了半天愣是沒‘你’出什麼來。
我一瞪眼,道:“怎麼,委屈你了?你張口閉口自稱名士,也不知到底有什麼能傳誦後世的詩詞文章?到處大放厥詞,做過什麼真正有意義的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