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小弟,但是卻已經二十歲了,足足大了她五歲。
葉蓮燈聽說小弟要成親,開心壞了,興高采烈地上門兒約他喝酒,卻見他滿臉愁容。
——他未過門的媳婦兒失蹤了。
原來,當初葉蓮燈幾人有了積蓄後,便投了一大筆錢在賭坊上,暗地裡與築花樓互相扶持。
築花樓的生意蒸蒸日上,賭坊的規模也隨之越來越大。以前的一家大賭坊在不到一年間被分走了許多客人,便十分妒狠他們的賭坊,經常暗裡給他們使絆子,但是他們的賭坊生意反倒日益興隆。
而葉蓮燈是把賭坊全權交給幾個小弟管理的,其中最穩重的一個就是這個要娶親的小弟。
他們派人去尋,半點訊息也沒有,卻在幾日後收到了一枚紫砂令。
葉蓮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之前她聽人說過,殺手組織紫竹林按重要性來分有兩種殺令,紫砂令和硃砂令。紫砂令表明次一級的中下級任務,譬如錢財糾紛、□□糾葛。可一但接受了,不達目的,決不罷休。這倒還沒什麼,紫竹林之所以令人忌憚,還因為他經常額外新增條件,也經常在條件完成的情況下撕票。
所以江湖上便有人傳,紫竹林只做殺人買賣。
果然,又是三日後,那名小弟接到了一封信,信中要求他將賭坊解散,立即離開大漈,並送來了一縷浸了血的頭髮。
素來穩重沉著的小弟瞬間失去理智,這讓葉蓮燈十分不忍心。
於是,她打算隻身一人前往紫竹林將他的未婚妻救出。
她沒有告訴邢墨,事情的起因經過全都瞞著他。
但是臨行前,邢墨卻只問了寥寥數語便把事情猜了個大概。
因為葉蓮燈是個話癆,白日裡發生了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到了晚上全都要吐給他聽,邢墨嘴上不在乎,心裡卻一字不漏地記著。
“我和你一同去。”邢墨的聲音溫和,但藏有一種無可抵擋的傲氣和銳勁。
“你還擔心我不成?”葉蓮燈貼近邢墨的臉,笑著看他臉上的緋紅。
本以為他會躲開,他卻反倒往前走了一步,語調涼涼,與她四目相對地道:
“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看面對真正的強者時,你的實力究竟是什麼樣的。”
邢疏白曾對葉蓮燈說邢墨很悶,活得太較勁太認真,他死前的第三個遺言便是希望他能活得瀟灑輕鬆些。
所以,葉蓮燈一直都喜歡以逗弄的方式和相處,遇見高興的事情會迫不及待地和他分享,她也一直將自己最快樂、最純粹、最乾淨的那一面展露在邢墨面前。而當不悅與算計找到她時,她往往會選擇自己一個人解決,絕不會將情緒沾染到邢墨半分。
除了哥哥的關懷外,蓮谷沒有任何溫情,所以童年飽受折磨的葉蓮燈出谷後越發覺得溫情是多麼彌足珍貴的東西,她不想回到當年那個冷血的自己,正如她永遠也忘不了活潑的小兔如何死在她的手中。
故而,每一日,葉蓮燈都將瀟灑愉快視作生活的真諦,在外人看來歡樂無窮。
在和葉蓮燈的相處中,邢墨也漸漸地露出了自己藏起來的頑劣,有時候也會臭丫頭臭丫頭地叫葉蓮燈,頗有技術含量地回應葉蓮燈的惡作劇。
正如此刻,葉蓮燈不知道如何抉擇,邢墨卻已拿起了劍推開了門:“臭丫頭,趁夜色,還走不走了?”
那聲音裡既有三分傲慢又有三分戲謔以及……四分期待。
看到那雙眼睛,葉蓮燈爽朗地笑了,頓時顧慮全無:“臭小子,還磨蹭什麼!你的輕功可不如本姑娘哦。”
說完,兩人便像一陣風似地同時離開了。
用從蓮谷帶來的藥破了瘴氣後,他們進入了紫竹林。
一路上,葉蓮燈解決那些殺手們根本毫不費力,十五歲的她身材嬌小,一看便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可對手往往只有交起手來才知道她不論是身法、劍法還是點穴手法快得驚人。凡是見到葉蓮燈的人統統都被他們制住,在他們技巧性的盤問下,他們很快便找到了關押人質的地方。
之後,他們決定分開行動,邢墨不認識那姑娘,便主要負責守在外圍,若有異常隨時和葉蓮燈通風報信,葉蓮燈則進入內裡尋人。
葉蓮燈進了囚室,忽然覺得噁心。她不禁想到了邢疏白死的那一日,也是被從蓮谷的囚室裡抬回來,落了滿身殘忍的傷。
他們不允許她進入囚室,連最溫柔的哥哥也不許。
當時她問裡面有什麼,葉蓮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