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嘴角常常揚起的邪魅之笑,此刻的他渾身散發冷意,如地獄的修羅一般,讓人不敢接近。
七娘子一看,臉色蒼白,眼裡一陣懼意,大概是沒有見過寧王這樣的臉色吧!七娘子看了我們一眼,帶著丫鬟一陣風似的離開而去。
我的心卻是一陣接著一陣的沉痛不已,彷彿是放在油鍋裡煎烤一般。臉色一陣頹然之色。你看著寧王朝我走來,我只是躲著他往後退,對他悽慘說道:“你放了我吧!我在這裡的每一天每一刻都無時不在的念著我的兒子。而且我在這裡的確是不合適!我不是你的什麼人!你不要再以任何的理由把我禁錮在這裡了!我討厭這裡!”
他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我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把紙條放在他的眼前,急急道:“你看,末末有線索了,你看!”他修長的手指接過這張皺巴巴的紙張,看了一下,卻是繼續沉思,什麼都不說。我急了,拽著他的袖子,道:“你讓我回去吧!我要去找兒子!好不好?”我淚珠凝在眼睫毛,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看我這副模樣,臉色軟了下來,抬手輕輕把我的淚擦去,嘆了口氣道:“你的眼淚是我最受不了的東西。好,我派人送你回去。你一定要小心,雖然來信說你兒子沒事,但是我依然放不下心放你回去。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
我一聽到這句話,剎那間明白了他這幾天不讓我回去的原因了:他是怕那些人再傷害我,所以一定要讓我呆在王府裡,外面哪能跟上這裡安全啊?所以他才強勢的擋著不讓我回去,無論我是哭還是鬧,都那麼的無動於衷。
想到這裡,我的心一絲感動,輕聲道:“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而剩下的話卻是噎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半天了只乾巴巴的說出這麼一句。
我們如今的關係有些微妙變化。我對他的恨意少了一些,卻是尷尬多了一些。然而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卻覺得恨也罷,怒也罷,終歸只是生活中的一個插曲罷了,就如同一個不真實的夢一般,終歸都會回到原點罷了。
時隔一個月之後,我最終回到了那小院裡,看到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我忍不住眼淚又溼了一圈。看不到末末,心裡被挖了一塊似的難受不已。一行人看到我都圍了上來。奶孃微顫顫道:“回來就好!末末也沒事,會回來的!放心,槿兒!”我澀著眼眶點了點頭。
儘管回來了,可是寧王不放心我的安全,還是派了兩個暗衛保護我的安全。而我則是到處打聽末末的下落。可是寫字的紙張太普通,寫的字跡太大眾,而來送紙條的人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沒有任何的線索。只是告訴我末末末末安全而已。而我甚至最後連這句話都起了疑心,只是不信。
日子依舊不緊不慢的過著,而那每一分每一秒我卻覺得那麼的漫長。雖然在京城的生意已經穩定,可是我卻遺失了最珍貴的東西。而轉眼之間已經到了臘月裡,我卻還沒有回柳州。家裡早就已經知道末末失蹤的訊息,來信尖銳的批評,讓我找到末末為止,否則就不用回去了。而我則是苦笑一聲:沒有末末,我還回去幹嘛?
京城比柳州要冷得多,早早的人們就換上了冬衣。這十二月份如同小刀子似的寒風凜冽肆意,更別提那懸掛在屋簷上的冰凌碴子那麼明晃晃的一根根的倒豎在那。京城不愧是千百年的帝都,在這寒冷季節人群依然鼎沸,街上熙熙攘攘的,酒樓裡一派熱鬧景象。劉逸寰的酒樓裡每天人都爆滿,而我更是有時候去偶爾指點一下現代的菜式,一時之間,劉逸寰的酒樓竟然有了名氣。
正在深思不定,看著窗外的光禿禿的樹木之時,屋外一陣馬車蕭然之聲,奶孃連忙去開門,卻見是寧王披著一身黑色斗篷正立在門外。奶孃見了臉上沒有顯現出任何吃驚的表情,只是恭敬的讓他進來。
隨著他的到來,抖落一地的寒風,屋內火盆裡炭火燒的正旺。他沒有卸下身上的披風,只是臉有興奮之色,眉目如畫道:“槿兒,末末有訊息了!他沒事!”
一聽到這句話,我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嘴唇不住的哆嗦道:“真的麼?你不騙我麼?”多少次的希望又落空,我已經習慣了每次的抱著希望又失望的心情,而這次他給我的訊息讓我激動之餘卻再也受不住任何的打擊。
他仔細地看著我的臉色,點了點頭道:“差不多能確定了,再給我些時間,我一定能把他完整的交給你!你信我麼?”
第一百六十四章雪中漫步
看著他清俊得眉眼,看著他深邃的眼眸,我像是魔怔了一般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他那認真而又嚴肅自信的表情讓我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