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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腹部助胎兒下的快些。忽驚喜道:“摸到頭了。”

洛雲息力竭,虛脫得倒在慕北馳懷裡。胎兒的頭部頂在穴口,白蘇已經能看到胎髮,冷靜道:“由不得選。要出來了。”說著趁著陣痛的間歇調整生產的姿勢。此刻洛雲息屈膝蹲坐,倚靠在慕北馳懷裡,雙腿被慕北馳的手分的極開,托住。

“雲息,你馬上要見到他了,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嗎。再堅持會。”

“哈啊哈啊—唔——!!!”

“用力!”白蘇壓住他腹部,“別停!”

洛雲息眼前發黑,什麼都看不到,昏昏沉沉地只想睡去。失血和透支的體

力麻木了他的精神。全憑著本能在推擠。腿間有了硬物感,下體炸裂的疼痛讓他清醒了些,聽到白蘇厲聲喝道:“誰也不許死!給我使勁!”胎兒的頭部突兀的撐在腿間,洛雲息顫著手摸到了溼滑的腦袋,打了個激靈。

“再有一次。”白蘇抬臉看著他,“一次就好。”

“又——呃…唔嗯—嗯—呼…呼…呃啊啊!!——”

一個巨物滑出體外。帶出大量暗紅的血水和粘液。白蘇忙提起嬰兒的腿,清除口鼻裡的穢物,拍打著背部。孩子憋的太久,膚色青黑,半晌沒有哭聲。臍帶還連在身上。慕北馳看都沒看,直等他一出來,就把洛雲息放平,連點周身大穴為他止血。源源內力送到他體內,護住心脈和體溫。“別管什麼孩子,救大人!”

洛雲息微睜著眼睛,看著初生的嬰兒,又看向白蘇。他什麼都沒說,就只是看著。白蘇咬咬牙,全心撲在手裡的肉團上。

“哇—哇——哇——”嬰兒亂蹬著腿,嘹亮的哭聲響徹四周。白蘇用衣服胡亂包上,放在一旁。“能活。是兒子。”

洛雲息很輕地笑了。臉上呈現出一種衰敗之色,看向慕北馳,似乎有很多話要說,瞬間又歸為平靜釋然。慕北馳盯著他的眼睛,緩緩搖頭。別說,雲息。什麼都別說。“不許離開我!”

白蘇引羊腸線過針,塗了藥粉在他□,一針一針縫過去。他滿頭是汗,手卻很快很穩。洛雲息彷彿感受不到疼痛,張口說了什麼。慕北馳貼在他耳邊,聽清了。

“別任性……我也愛你。”洛雲息說。

“雲息,醒醒。看著我。回家吧,好不好?”

雲息雲息雲息啊……慕北馳一聲一聲低喚他的名字,聲聲泣血般。

白蘇收線。手抖起來。能做得他都做了,只剩下等。等人活過來,或者……死去。醫術再高,也無法真正的迴天改命。

他們最後又回了軍營。嬰兒全部由白蘇在照料。慕北馳每天會看幾眼,一次都沒抱過。他把洛雲息安置在帳內,整夜的輸送內力為他保暖,直至力竭昏迷。醒來就去找李將軍分析戰況。他像塊冷硬的石頭,不露絲毫心緒。堅不可摧。

不日,王軍收復了潮中城,清點戰俘的時候卻找不出哪個是應天教的教主。難道被人趁亂跑了?李將軍找慕北馳商量,你看這事怎麼辦?

“都殺了。”

“什麼?”

“都殺了。也許有個是。”

這人

瘋了。李將軍聽著與平常無異的腔調,肯定地想著。從他抱著小洛回來的時候,就瘋了。他鎮定冷漠,心狠手辣。在井中投毒,引江水灌城,私下扣留敵軍兵士的屍體,任蛆蟲滋生,之後包裹著投入城內,致使疫病蔓延。潮中城哀鴻遍野,人心惶惶,在如此陰毒至極的攻勢下,開始內訌,不日被攻破。

他逐漸喪失理智,越來越殘忍嗜殺,彷彿心中住著頭惡獸,掙脫牢籠,陰寒地露出獠牙來。

李將軍拍案而起,“穆江睿誠,你瘋了!那都是我熙陸的子民。”

“是亂黨。你不做,我來。”

“滾你大爺的!之前老子忍你,是體諒你想報仇。可你個混犢子也太沒人性了!揹著老子扔屍體。你知道會死多少人麼!這是人能幹的事麼?!”李將軍手戳著人直罵,“你太他媽怎麼變成這德性了?!”

慕北馳無動於衷。

“我說你個混賬玩意積點德吧!遲早會有報應的!你聽不到你兒子夜夜啼哭麼?!不行,老子不能看你這麼造孽,得給你關起來。”

慕北馳愣了會,低下頭。他不是沒發現,孩子只要靠近他,就會哭鬧不休。他手上沾滿了血,甚至不敢抱他一下。

“將軍,我有罪。”慕北馳雙膝跪地,“事後自會去聖前請罰。懇請您把那十個聖女給我。我無法原諒。”無法原諒別人,也無法原諒自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