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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支撐,因此錯非炮彈直接命中上部或是摧毀了支柱,才有可能破壞哨所,但以當下的炮擊精度而言,基本上只能靠瞎貓碰上死耗子的運氣了。

土牆以內隱隱約約還有一道城垣,雖然看不清楚,但可以大致推測應該和外圍差不多,為此當即有人評價道:“海逆還真有本事,這麼大工程就這麼著建起來了。”

這話雖然聽起來是在評價鄭軍建築的速度,但聽話聽音,內中的意思大傢伙都是明白的,自然是在暗指荊州軍畏敵如虎,坐視鄭軍好整以暇的進行土建,只不過說話的人畏懼沙納海的身份不敢直接點明,才說得如此雲遮霧罩。

綠營武官或許不敢說得太明白,但來自京旗和西安旗營的八旗武官們卻嚷嚷開了:“好傢伙,這等跟座小城差不多了,要啃下來得要多少條命來填呢,這種仗別讓爺爺來打,沙納海?荊州將軍?呸!老子見了啐他一臉麻花。”

“這事不好辦呢。”訥爾圖也有些埋怨沙納海,但沙納海解釋的也有道理,當初他才萬三兵馬,真要是出擊了,萬一是鄭軍的誘敵之計,荊州還要不要了,因此也不能說沙納海就錯了,更何況沙納海是軍中宿將,什麼巴麟、阿南達,給老將軍提馬靴都不夠格,他也無權對其處置,只好回到大營裡跟一眾部將們發牢騷。“硬奪海逆營寨不是不行,但傷亡是少不了的,你們倒是議議,本軍是否該強攻。”

對於訥爾圖的問題,滿洲鑲紅旗副都統阿南達想了想提議道:“據探馬查報,海逆在沔陽有一支偏師,在監利也有一部,不如舍了當前的鄭軍主力,先取兩地如何。”

“不妥,不妥,”荊州右翼副都統巴爾達極力反對。“海逆如今運糧全賴長江航運,丟了沔陽一線根本與之無損,同理,監利是否易手也無足輕重,一旦朝廷大軍出擊,海逆完全可以利用水路撤出,若是用到荊州反而更加不妙。”

“下官也是這個意思。”荊州左翼副都統佟桂力撐著同儕。“而且下官還以為,雖然朝廷大軍兵力佔優,可是一旦分別攻打沔陽、監利,少不得要各調萬餘兵馬吧,如此再加上分守荊州的兵力,官軍對海逆的兵力優勢就不存在了。”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難不成只能跟海逆在這邊比耐心,看誰先撐不下去嗎?”薩哈查因為督率督標水師營吃了敗仗,自覺出了大丑,因此一直希望有機會洗雪前恥,所以聽到荊州方面的說詞頓時勃然大怒。“這還是咱們大清臣子嗎?”

“放肆!”儘管薩哈查是一等大內侍衛,但在場的哪個不是滿洲貴胄,哪個沒有上奏摺、題本的權力,因此這番揭麵皮的話一出,立刻引得沙納海臉色大變。“在場的都是二品以上,你一個小小的一等侍衛竟然敢攻訐上官,難道是持寵而嬌嘛!”若不是如今做主的是平郡王、鎮南大將軍,沙納海一定命令將薩哈查拖下去執行軍法了。“還不退下。”

薩哈查面色一厲,正待反駁,卻看見佟桂那張冷笑的臉,他心中頓時一激靈,他想起來了,佟桂不但是佟氏一門,而且同樣是大內一等侍衛出身,推而廣之,在場的貴胄們的確不是自己一個一等蝦可以隨便指責的。

於是薩哈查鐵青著臉向面無表情的訥爾圖以及殺氣騰騰的沙納海一千:“喳!”

吃了鱉的薩哈查不甘心的退到了一邊,內閣學士、兵部左侍郎朱都納卻捻著鬍子開口道:“本官剛剛檢視海逆軍寨的時候似乎發現其靠江一面防線好像有些單薄,是不是可以直擊此段,以切斷海逆與江上聯絡。”

“這怕是正中了海逆的圈套。”沙納海親自解說道。“海逆在江中駐有一隊紅單船,雖然數目時常變化,但卻可以輔助防禦,若是我軍誤以為此處防守單薄,一意進攻的話,到時候就會陷入海逆水陸夾攻的境地。”

“說來說去,還是隻有正面強攻一途嘍。”西安副都統巴麟揉了揉手腕。“也好,下官正準備讓海逆也嚐嚐咱們大炮的威力。”巴麟說得豪邁之極,但事實上清軍所裝備的武成永固大將軍炮雖然有鄭軍四寸炮的口徑,但卻只能發射十斤重的鐵彈,威力遠不及鄭軍師屬三寸炮,而口徑三寸半的神威無敵大將軍炮更是隻能發射七、八斤重的炮彈,與鄭軍廣泛配屬在旅、團兩級的兩寸炮的威力相差無幾。“不過蒙古馬隊可就廢了。”

“大將軍,”巴麟的自我吹噓惹惱了幾名蒙古貴族,他們紛紛起來指責巴麟的狂妄,聲稱自己可以為戰役提供更多的貢獻,正當訥爾圖被蒙古人攪得頭暈腦脹的時候,一名親衛滾了進來。“京中來了欽差,皇上有旨意到。”

訥爾圖一驚,急忙起身帶著一眾滿蒙漢佐僚出帳相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