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很快傳到了師一級主官的耳中,雖然他們是知道鄭克臧的安排,但不少統制都表示出焦慮。“臣等以為,是不是可以把王上的用意傳達下去,或可以平息軍中的不滿。”
“現在就把作戰方略傳下去?”鄭克臧玩味的笑了笑。“這幾天從新附軍裡逃走的怕是不少吧,卿等可是想把孤的方略也一併告訴訥爾圖嗎?”鄭克臧看著誠惶誠恐的部將們冷冷一笑。“再說了,現在把方略傳達下去,將士們能接受嗎?與其引起混亂,不如就跟就說孤早有預料清軍會多派援軍好了。”
躬身而立的幾位統制眼睛一亮,這倒是個辦法,或可以曲解為鄭克臧英明神武未卜先知,為了避免攻城之時遭到清軍內外夾擊,這才故意引而不發,以備一舉殲滅。
“另外,孤這幾天將會巡視諸營,卿等安排一下。”
這也是一個激勵士氣的辦法,想來那些鄭軍老兵看到鄭克臧出現一定會主動幫助闢謠的,不過即便如此,隱患還沒有徹底解決:“王上,新附軍那邊是不是要有所提防。”
“提防?”鄭克臧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鬚。“曹仲英以下營官可能再回轉清虜陣營?”這話問得有道理,對於曹仲英等人,清廷顯然是恨之入骨的,既然沒有回頭的可能,他們也只能死心塌地的跟著鄭藩一條道走到黑。“來人,去告訴曹將軍,現今軍中謠傳紛紛,但孤對其依舊甚為信重,知道他必能妥善約束了新附軍。”侍從領命退出,鄭克臧看了看面前的眾將。“諸卿,此戰甚為關鍵,清虜當用全力,我軍雖有退路,但稍有差池也是萬劫不復的境地,故此,卿等鬆懈不得,且去約束部隊吧。”
“臣等明白。”幾名統制俯首領命而去。
鄭克臧慢慢走出軍帳,看著陰雲密佈的天空,搖了搖頭:“風雨欲來啊!”
367。湖廣催命
【明鄭之我是鄭克臧367第一頁】
訥爾圖之所以姍姍來遲,是因為清軍鎮南大營在漢水鍾祥段聖臺、曹家臺、老爺臺、馬家臺、范家臺、東臺一線渡河時遭到了鄭軍水師的突襲。當然,突襲的說法只不過是一種事後的掩飾。事實上清軍早就知道在興隆廟以東的漢水上有鄭軍艦隊出沒,只是自訥爾圖以下,沒有一名清軍將領會想到對方水師統率會如此大膽,僅以分兵控制沿線江面後僅餘的十餘條紅單船就敢向鍾祥方面進軍。結果清軍雖然在漢水兩岸都放出了警戒的騎哨,但卻無法讓已經行到漢水中央的渡船在第一時間內躲避鄭軍的炮火。
最終,清軍湖廣督標水師營最後七八條運輸船連同船上的清軍、物資全部損失在漢水之上,而且鄭軍還利用長炮對兩岸清軍實施遠距離轟擊,造成清軍更大範圍的混亂。後來還是巴麟調來紅夷大炮對江面做覆蓋式轟擊,這才驅走了鄭軍,但行程就此延誤了下來。
不過行程雖然被延誤了,但清軍大隊最終還是渡過了漢水,並在前鋒與荊州守軍會師後第三天,訥爾圖率領四萬多主力便開到了荊州城下,此時清軍的總兵力已經達到了七萬出頭,足足是鄭軍的兩倍還多。
既然己方具有壓倒性的兵力優勢,且有川中的軍糧供應,接連吃癟的訥爾圖便恢復了信心,決定一舉擊潰鄭軍,為此,他親率各級將領到鄭軍的防線前仔細觀察。不過,這麼一看,鎮南大營的滿漢軍官便有些撓頭了。
在清軍將官面前首當其衝是一條斷斷續續的壕塹,幾乎環繞了整個鄭軍營地,其中連線的地方並非是鄭軍沒有人力將其掘斷,明顯是為了鄭軍自己出兵需要才留下的,清軍雖然也能利用其進攻,但在通道的盡頭卻是用青磚以及某種大石料構築的樣式古怪的城門狀門塞。至於壕塹本身則因為之前的降雨和地下水看不清具體的深淺,但一丈以上的寬度顯然不是人馬一躍就能跨過去的。
過了壕塹,又是差不多一丈的地方是一道土牆,應該就是用挖掘壕塹取出來的泥土累積成的,從土牆外面既有包磚又有木料中看得出,這道土牆很明顯有草就的味道,只不過包磚和木牆上都塗刷了一層厚厚的灰色泥漿,應該就是鄭軍所謂的水泥。
土牆每隔十餘丈便有一處樣式古怪的馬面,凸出的馬面直臨壕塹邊上,上面三面有垛,顯然都是射界,可以輕而易舉的封鎖壕塹及兩段凹進去的空間。馬面上隱隱約約看得出有大炮的存在,另外鄭軍那種打得很遠的鳥銃肯定也會佈置在上面。
土牆雖然看不清寬度,若干馬面之間的土牆之後還有用木頭搭建的高腳哨位,這哨位不但在平日裡能觀察遠處清軍的動向,一旦開戰還是居高臨下進行射擊的最好位置,同時由於其下部只有幾根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