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妻子的手背:“也好,餘會安排好馬車和船,一旦得到施琅大軍登陸,餘戰死的訊息,你就讓她們幾個趕去打狗,從那裡出海,施琅一定追之不及。”
陳纖巧輕輕的點點頭,隨即倚在鄭克臧的身上,夫妻倆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的男嬰,只求這一刻短暫的溫馨能永遠持續下去
122。忠心
澎湖海戰之後,施琅並沒有立刻揮師東寧,這主要是基於三個方面的考慮。第一,清軍其實也在澎湖海戰中也損失非小,施琅需要等待銅山開來的援兵和戰船,而且施琅對投降及俘獲的萬餘鄭軍尚不放心,打散了重編也需要時間;第二,正如施琅在《飛報大捷疏》中宣傳的那樣,“臺灣港道紆迴,南風狂湧,深淺莫辨”,他需要時間來尋找*;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施琅希望利用澎湖一戰的結果來分化、威懾、策反、誘降明鄭各級官員,從而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為此,施琅派人對投降及被俘的傷兵進行醫治並“賞以袍帽、給以餱糧”,還利用其求生思歸的心理,對其宣示曰:“父母妻子必謂汝等已死,日夜悲汝。餘縱汝歸,復見父母妻子,寧不甚樂”
趁著傷兵們因為可能死裡逃生的感激,施琅進一步施展誘降之策:“汝今歸,為我告臺灣人速來降,尚可得不死,少緩,即為澎湖之續矣”
正是由於施琅的攻心計,所以出現了“皆感泣拜舞,歸相傳說,東人由是大悅,各思歸順”的一幕。再加上此時姚啟聖也利用澎湖海戰後明鄭水師喪失臺海控制權的機會大肆的派遣奸細潛入臺灣,一時間東寧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局面。
鄭克臧雖然第一時間下達了扣留遣返傷員的命令,但東寧海岸線漫長,沿海港口甚多,地方汛兵、警察與傷兵的親友關係等諸多原因,並未能有效的遏止奸細及傷兵帶回來的各種不利資訊的快速散播。
對於可能動搖鄭軍最後戰鬥意志的種種傳言,鄭克臧便率百官公祭殉國將士作為回應。公祭大會上,鄭克臧對於所以殉國將士追授爵諡。其中江勝、陳啟明等十一人獲得伯爵的追授及忠勇、忠毅的諡號,其子弟當場獲准襲爵,而餘下四百餘名中下級軍官追授指揮使至百戶的顯爵,其子弟也准予蔭授加賜一等顯爵,至於剩下的一萬多戰死士卒家庭,鄭克臧也許諾以免去十年田賦及子弟免費就讀蒙學等豐厚的追贈。
除了大肆表彰殉國者以外,鄭克臧還根據遣返傷兵的報告,對果毅中鎮楊德、遊兵鎮陳明、果毅後鎮吳祿、中提督前鎮黃球、左翼將廖冬、神威營楊章、中提督中協副總兵張顯、驍翊營副將洪良佐、統領右先鋒領兵副總兵李錫、右先鋒營副總兵黃顯以下一百六十五員降清的武官予以剝奪官爵封號、沒收田土、家人看管的處罰。
然而鄭克臧表忠懲逆的舉動並沒有讓蠢蠢欲動的人心安穩下來,短短十天之內,就有四十多位明鄭各級官員從黑市購買外逃船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向鄭克臧奉獻了大筆財物之後,攜眷屬倉惶逃亡廣南、琉球、日本。
“請什麼罪,餘向來不主張搞什麼株連九族。”鄭克臧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一眾童子軍青年武官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站起來。“逃了的總比降了的好,而投降的也未必是真的甘心做韃子的順民,但不管怎麼說,這些都跟你們沒有關係。餘的曾祖、數祖、叔父不也一個個跑到海峽對面去了嗎?有治過餘父祖的罪嗎?”童子軍乃是鄭克臧最後的依仗,他當然不可能讓他們亂起來,因此他只能選擇安撫。“人各有志,餘不強求所有人都能拋頭顱灑熱血,但你們能選擇留下來跟餘同生共死,餘很欣慰。”鄭克臧的話讓處事不深的青年武官們熱淚盈眶。“不過,餘欣慰並不說明什麼,就像當年先祖潮忠武王一樣,你們自己也努力要做出一番事業來,好讓你們的家人看一看,誰的抉擇是正確的。”鄭克臧在幾名武官的胸膛上捶了捶,又在其他幾個的肩上拍了拍。“都不要胡思亂想了,歸隊去吧吧,餘還等著打贏了這一仗後親自為你們授勳”
童子軍武官們低著頭來挺著胸出去了,但鄭克臧卻捏緊了手中的拳頭,原因無他,他剛剛接到報告何佑投敵了………何佑封鎖了淡水河扣押了兩艘運輸鐵礦石的琉球營商船,還打死打傷多名童子軍,一切的一切表明鄭軍內部也趨於瓦解了。
“把何乾叫來。”鄭克臧思考了半天,最後作出了決定。“再把王進功、張學堯也叫來。”
很快三個人出現在了鄭克臧的面前,鄭克臧掃了掃他們三個:“你原本是一介協將,在軍中根本沒有出頭的機會,是進了童子營之後,餘一手把你簡拔到現在的位置上的,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