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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隨,但就這些船又能帶多少兵過去?若是兵帶了少了,那就不是奪取呂宋為基業了,而是寄人籬下求呂宋夷庇護了,這也要對方首肯才是。”

不過李景的話很快引起了張日曜的反彈:“那李大人的意思是留在東寧坐以待斃?亦或是李大人已經跟施琅勾連上了,準備賣主求榮?”

“你這話什麼意思。”李景不買賬的看著對方。“世孫也是決意死戰的,難不成世孫也準備出賣東寧嗎?”李景拿鄭克臧做擋箭牌,頓時讓張日曜啞口無言了,就聽李景繼續說到。“臣以為,如今只能立刻籤兵,臺灣還有十幾萬丁壯,若是假以時日,清虜未必能攻入陸上。”

“問題是施琅這個逆賊絕不會給咱們抽丁練兵的時間的。”王進功臉若死灰,他知道鄭藩百官乃至鄭克臧若是投降了或許還不至於死,但像他這樣的清廷叛逆,尚之信和耿精忠的境遇就是最好的前例。“而且並不是越多越好的,糧食怎麼解決。”說到這,王進功建議到。“汛兵及退伍老兵或可以立刻集中起來。”

傅為霖一聽急忙勸阻道:“汛兵和老兵一調,只怕那些清軍俘虜會在地方上趁機作亂。”

“那就把那些清軍俘虜徵調過來,讓他們跟施琅自相殘殺好了。”

“不成,不成,這些人與本藩只有仇恨並無恩義,若是調其為兵,只怕會陣前倒戈,反而誤了大事。”真是病急亂投醫,出什麼主意的都有。“以臣的意思,不如趁亂子還沒有擴大,將其統統斬殺,以絕此後患。”

大殿內吵吵嚷嚷的,跟菜市場一樣,鄭克臧以目示意,邊上的侍衛重重的跺了跺手中的金瓜(注:長柄錘,宮殿中儀仗的一種),這才讓一眾人收斂了起來。

這時,鄭克臧淡淡的問到:“鄭參政怎麼沒有來?”

“鄭參政據說是病了。”洪磊如此說明著,當然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無非是樹倒猢猻散、大難來時各自飛而已,別說鄭省英了,有門路的人都在準備逃離臺灣這座孤島。

“病了?”鄭克臧冷笑一聲。“那武平伯呢?他也病了?”

“武平伯說愧對先王和世孫的重託,如今在家閉門思過呢。”柯平如是回答著,但若是閉門思過能挽回數萬人的損失,鄭克臧早就閉門思過了,哪還要劉國軒來此惺惺作態。

“餘處置了陳諒,武平伯該不是物傷其類吧。”鄭克臧吐著毒舍,眾人面面相覷,但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出來為劉國軒辯護,倒是鄭克臧因為擔心陸師不穩,所以並不打算立刻懲罰劉國軒。“諸卿,”鄭克臧站了起來。“餘的心思已定,吾祖吾父都未在韃虜面前屈服,餘也絕不會屈服,無非是一死而已,君王死社稷也理所當然的”

“金十九。”回到內院,鄭克臧招來跟在身邊二十年的老人。“你去查一查,包括餘名下的,全臺還有多少條商船、民船?”金大襠領命欲走,鄭克臧又叫住了他。“去把所有的船都控制在手上,然後暗地裡放風聲,要走的,讓他跟你買艙位,金銀銅鐵、奴婢、地契都可以,總之不能便宜了他們,但記得千萬不要讓人識破了是內院在操辦此事。”金十九不明所以的看著鄭克臧,鄭克臧解說著。“與其強留下來讓他們跟韃虜勾勾搭搭的,不如遠遠送走了也好圖個清靜,至於狠狠的收錢嗎?餘還指望著用他們的家財來彌補藩上的窟窿呢。”金十九領命而去,鄭克臧幽幽的嘆息道。“這也算是大浪淘沙”

正說著,陳纖巧帶著剛剛出生才兩個月的兒子寶官走了過來。鄭克臧從乳孃手中接過孩子,手指在新生兒嬌嫩的面板上微微一劃,隨即作出了決定:“來人,去告訴鞏天,讓琉球營準備三條船,明日就把永泰伯、詔安伯和閩清伯一家送往長崎。”

陳纖巧皺著眉頭:“夫君,這樣或是不好吧,萬一二叔、三叔也要效仿”

“想逃就讓他們來找餘好了,不過一個個得把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鄭克臧一如剛剛跟金十九說的那樣表態著。“臺灣已經夠亂的了,逃兩個宗親算什麼,只是苦了你和孩子們要留下來陪著一起去死。”

“夫君何必說這樣的話。”陳纖巧表現剛毅。“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君要是殉國了,妾絕不會獨活。”鄭克臧身子一震,這似乎就是異時空陳纖巧的選擇,然而他還沒有從亦真亦幻的感覺中退出了,陳纖巧又道。“要是夫君戰敗了,妾第一個掐死金娘和寶官,不過妾以為紫菱姐她們就要生產了,是不是也替她們準備一條船,以備萬一。”

這是為鄭克臧準備存續香火,也算是陳纖巧這個大婦能為鄭克臧考慮的最後一件事了。

鄭克臧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