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聽見他在唇間低喃:“那個男人是這樣吻你的麼?是這樣麼?你竟敢……”
他彷彿動了氣,稍稍用力,讓她疼得驚醒過來,一把推開了他,而他彷彿意猶未盡,像是沒吃夠奶的小狼般又撲了上來,啃咬舔舐著她的下巴、喉嚨,像是久旱的人見到泉水般貪婪地吮吸,她甚至感覺到他緊貼著她身子的下半身,悄悄起了反應。
她又羞又惱,急切地低喊:“你再這樣我喊非禮了!”
“別喊非禮,喊強Jian,我倒看誰敢來攔。”他的頭埋得更低,把她的T恤的領口一扯,徑直貼上了她的頸窩,溼溼黏黏的唇和舌肆意地在她敏感的面板上游移。她倒吸一口冷氣,手指甲狠狠地掐在他的手背上,他身子一震,但依舊沒有停止侵犯的意思,她越掐越使勁,感覺都要穿破他的掌心了,郭遠猛地咬住了她的脖頸,她疼得驚撥出聲,這才鬆開了手。
他抬起頭含住了她的耳珠,在她耳邊低喃:“小渾蛋,你還有理了?你到底還要和幾個男人糾纏不清?我恨不得將你生吞活剝了……”
暖暖的舌尖掃過耳廓,帶起她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抖,胸口一陣酥麻的熱浪湧起,她小聲的嚶嚀衝破喉嚨,手緊緊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揉捻。兩個人都汗流浹背,彷彿誰也停不下來。
郭遠在她耳邊吹著氣,“光耳朵就敏感成這樣,是不是受不了了?是不是想要我?”
晨曦羞愧難當,正要推開他,他的手已經罩上了她的胸部,輕輕揉捏,微微喘氣,“跟我回酒店……”
晨曦身子一震,手瞬間鬆開,慢慢撇掉他抓住她手臂的手,前一次是戲謔,而這一次,他把她當什麼了?昏暗的燈光下她垂著頭,任憑誰都看不見她有多麼艱難。
得不到回應,他捧起她的頭,一看卻怔住了,“你……怎麼哭了?”
她慌忙摸上了臉,果然溼溼涼涼一片。她掙脫他的手臂背過身去,他卻仍牢牢地抱著她的肩膀,“不願意就算了,哭什麼?你和野男人鑽洗手間時也不見你這麼委屈,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你放開我。”
“我不放。”他的手摸上她的臉,粗魯地擼著她臉上的淚,“你為什麼哭?”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多少年,她幾乎都要忘了眼淚的滋味。
“囡囡,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每當她哭,爸都會抱著她這樣問。她懵懵懂懂地以為,大人都不會哭,長大了就不會哭。自從爸爸去世後,她果真變得不愛哭起來,遇到一些事本該哭的,她竟都能忍住,她以為她是長大了。
直到有天她看見一個孩子重重地摔了一跤,趴在地上臉已經痛得皺了起來,她猜測他下一秒就會大哭出聲,但意外的是他沒哭,爬了起來左顧右盼地尋找著什麼,她想他是個勇敢的孩子。不一會兒小男孩媽媽趕來了,仔細檢查著他的傷口,輕輕地吹著說“不疼,寶寶不疼……”,在她的軟玉溫言下小男孩吸著鼻子越來越傷心,最終還是大哭起來。
她突然明白過來,她的不哭是個多悲哀的現實,因為有人呵護你的痛楚,你才會有將一點疼痛無限放大的權利。現實需要她堅強,她再也做不了那個一碰就哭的嬌氣包,所以她不哭,其實是不敢,只怕讓悲傷決了堤。
臉被他的手擼得生疼,她正要抓開,卻被他一把扳過了身子,就著月光和淡淡的白玉蘭路燈,兩個人都在彼此打量。
潮溼的眼眶裡,昏黃燈光下的他在水波里溫柔抖動,他的陰柔俊美更勝從前,燈光映出的陰影讓他輪廓如刻,細長清朗的眼角眉梢都是翩翩風情,清晰分明的白色領子中,有最優美的脖頸線條,就像天鵝區分於鴨子的那段渾然天成的弧形,他身上每個零部件都是上帝另闢爐灶打造出來的上等品,和流水線出來的有天壤之別。
看著看著,郭遠突然別開了臉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醜。”
晨曦頓時血液沸騰,急著要掙開,郭遠卻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兩人在原地“搏鬥”了一陣,最後還是筋疲力盡,任他為所欲為。
晨曦突然跳起腳驚撥出聲,使勁抓著他的手臂說:“有螞蟻咬我!”
郭遠抱起她緊走幾步,在花壇邊上放下,看她急迫地彎腰撓癢,忍俊不禁。
“是疼還是癢?”郭遠蹲了下來握住了她纖細的腳踝。
“……又疼又癢。”
他溫熱的手撫上她的腳背,抬起眼問她:“那是撓好,還是吹好?”
晨曦鼻尖微微發熱,全身雞皮棟立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