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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還沒待她明白過來,郭遠目光陰鬱著伸過手來用力一扯,她便重重地跌入了他的胸膛之中,但林楊並不甘示弱,他握住了她另一隻手稍稍用力,將她又拉了回來,無論哪一邊都態度堅決得不接受妥協,來回拉鋸。

冷清了這麼多年,除了沈寧南,也從沒有男的對她表達過愛意,而這段日子是怎麼了?她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爭奪的焦點,看著滿屋子人怪異的目光,晨曦覺得丟人,這場景直叫她想起市場兩個婆姨為最後一條便宜的死魚而大打出手。她狠狠地掙脫著郭遠的手,沒好氣地說:“放開我。”

只是他哪肯,鐵青著臉說:“跟我出去,我有話跟你說。”

“我們之間又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有事你就不能在這裡說?”

郭遠一把掐死她的心都有,一時氣急順手抄起桌上一個酒瓶在桌沿上磕破,嘩啦啦的啤酒流了一地。他隨手拉過一個人,鋒利的酒瓶子就抵住了他的脖子,暗暗的燈光下啤酒瓶玻璃的尖銳鋒芒泛著幽綠的光,那人也配合地做足了人質的表情。

她腦子嗡一下大了一倍,不可置信地問:“你是瘋了嗎?你要做什麼?”

郭遠冷冷道:“你知道我會做什麼。”

林楊揚起了眉詫異道:“這裡是不是被徵為片場了?哥兒幾個不夠意思,也不說一聲。”說完他便笑起來。

只是賀晨曦卻笑不出來,她突然想起了一件陳年往事。

某天某個欠揍的人瘋了般追在郭遠身後說他是沒爹的野種,郭遠聽煩了,隨手抄起了一塊板磚看著他。結果那人非但不怕,還叫囂著說:“打我啊,有種你打我啊。”郭遠微微一笑說:“好哇。”二話不說直直照他腦門上拍了下去。拍得他滿頭是血。郭遠丟掉磚若無其事地拍拍手,蹲在地上對他說:“我這輩子都沒聽過這種要求,就如你所願。”她站在一旁完全被嚇傻。東窗事發後,郭媽媽急紅了眼,扯著他在人家父母面前要他道歉,但他就跟喝了啞藥似的,愣是沒吱一聲。

最後賠了很多錢才讓別人的父母免於追究,郭媽媽差點氣瘋,若不是幾個鄰居攔著,她真要操起菜刀往他腦袋上砍。她急得一下子撲通一聲並排跪在郭遠身邊說:“郭媽媽你錯怪他了,是那人該打,他……”只是沒等她說完,郭遠就狠狠推了她一把,說:“你他媽跟著湊什麼熱鬧,給我滾!”她急得直抹眼淚,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說出來,明明是那人說郭媽媽偷漢子被趕出家門,郭遠忍無可忍才下手打了他……

只是該值得慶幸,他這樣的任性妄為的脾氣若不是因為出身好,肯定要吃很多很多的苦頭。

賀晨曦掙開了林楊的手,對郭遠說:“我們出去談,你別鬧事。”

“算你識相。”郭遠丟掉手中的酒瓶勾起了唇角,拽緊了她的手。

兩人正要走,一個人卻攔住了去路,推搡著他的肩說:“你他媽誰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還把我兄弟的馬子給拐走了,林子,你說這怎麼處置……”話音未落,他就被剛剛慘遭劫持為“人質”的男子鎖住了喉,動彈不得。晨曦暈頭轉向地看著那位人質先生笑嘻嘻地說:“郭少,本來我都已經從良了,你非逼著我這老胳膊老腿重出江湖,今晚我算為你鞠躬盡瘁了,一會兒宵夜我要用魚翅漱口壓壓驚。”

“隨你。”郭遠勾起了唇角。

這才知道又被他騙了,她怎麼能這麼傻。

房間裡兩股勢力扭成了一團,乒皇乓啷的聲響不絕於耳,當事人倒是置身事外了。晨曦扭頭尋找林楊,他站在洗手間半耷拉的門前看著她,沒有表情地看著她,在昏暗房間的刀光劍影裡顯得格外靜默,緊接著她被郭遠扯出了房間。

他一直在往走廊深處走,穿過一個門走出去,是個後花園,亭臺水榭,假山奇石,白玉蘭形狀的路燈不太亮,顯得清清冷冷的。直至到了花園深處,他放開了她的手,攏著火苗點了根菸。

寂靜,只有火苗和菸葉燃燒聲,他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侷促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剛才那一幕是為了什麼,不知道他那樣衝動是為了什麼。他漆黑的眼睛就像夜裡懸停的流螢,模模糊糊的看不透也看不清。

沉默直至他把菸蒂往地上一丟,伸手抓住了她的肩,俯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她的唇緊緊壓了下來。

她躲避不及,被他準準地攫住雙唇,但這並不像是吻,倒像是餓死鬼無法細嚼慢嚥,只能囫圇吞下。他兩手捧著她的臉將她身子拉起,像個小獸般攫住了她的唇啃咬著唇瓣,一遍一遍地蹂躪撕咬著她柔軟如棉花糖般的唇。她被吻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