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來廣場放煙花,迎接新年的到來。
倪燕姍和男友亞安從飯店出來,他們身後還跟著亞安的下屬——另外三名男子。倪燕姍攙著男友的胳膊,指著廣場喧囂的人群,嗲聲嗲氣地說道:“那邊好熱鬧,我們去那邊看看嘛。”男友拗不過她,將車鑰匙扔給身後的一個男子,說道:“把車開到這邊來,我們在車內等著她,外面有些冷。”吩咐完,他擁著倪燕姍向廣場中心走來。
倪燕姍買了一束煙花,她手執煙花雙手一下一下地轉著圈子,亞安見狀搖搖頭,說道:“像孩子樣,這有什麼好玩的。”這時屬下已經將車子開過來了,亞安開啟車門,弓身向裡進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衣領有個不尋常的聲響,一發‘鑽地鼠’鑽到他的衣領內。
站在廣場高臺上的晨曦,突然聽到廣場下一陣喧譁,只見三名男子慌不迭地圍著一個男子,驚慌失措幫他拍打著衣領,被圍住的男子狼狽不堪,搖頭晃腦,擺動著屁股,他的衣領已被燒成個大窟窿。接著那被燒衣服的男子咆哮起來:“媽的,老子剛穿的新衣服!”揮拳向肇事者砸去。雙方扭打在一起,接著傳來孩子的哭泣著:,“媽媽!”“媽媽!”晨曦打了一個哆嗦,那是思念的聲音!而此刻倪燕姍認出了山根。
晨曦的心頓時糾結起來,慌不迭地從高臺上跑下,山根正被四個男子圍在中間,拳頭像雨點般瘋狂地打在山根身上,甚至其中一個男人還將腳放在山根的肚腹上,狠狠地踹下,山根痛得呻吟起來,這時圍觀的人中有人看不下去,撥打了110。晨曦見狀撲上前護住山根大喊道:“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其中一個體格強壯的男子,冷不防將晨曦狠狠推了一把,晨曦哪裡是他的對手,重重摔倒在地上,臉貼在冰冷的地上,大腦有一瞬間失去意識,溫熱的液體自臉上汩汩流了出來:“媽媽,媽媽!”思念的哭聲讓她清醒過來,她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將思念摟在懷裡。那些人依舊沒有住手,依然在對山根拳打腳踢,山根全身血肉模糊,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須叟一陣警笛聲大作,那幾個人跑到車上,轉眼沒了蹤影。
倪燕姍坐在車上,恨恨地對亞安說:“讓那土包子賠你衣服,不要白白便宜他了。”亞安白了他一眼:“他現在搞不清是誰打的,如果我主動跳出來,還要承擔他的醫藥費,你長腦子沒有?一件衣服算什麼,誰輕誰重?再說我也沒時間和他糾纏!”那三個男子附和道:“我們頭說得對,打了人萬萬不能自己跳出來。”
山根這次被打得不輕,痛得不能動彈,去醫院檢查才發現肋骨被打斷了兩根,當晚山根住在了醫院。晨曦氣得臉色鐵青,瞪了山根一眼:“本來廣場人口密集,還去放那種危險的煙花,自討苦吃!”山根垂頭喪氣,不知被誰打的,連個醫藥費還得自己掏。
清洗完傷口,鏡子裡晨曦看到自己的左側臉頰像趴著一條蜈蚣一般,臉皮爛了,隱隱滲出血來,旁邊還有大片的淤青。她從藥店將藥買回來,對著鏡子,將藥緩緩塗在傷口上。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自己活得是那樣艱辛和可憐,悲傷時覺得整個世界都拋棄了自己。正當她對著鏡子自怨自艾時,兒子胖胖的小手撫上去:“媽媽,疼嗎?”她不想把這種不健康的情緒帶給兒子,展顏朝兒子微笑說道:“不疼,很快就好了。”兒子懂事地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聽兒子這麼一說,先前心頭的陰霾沒有了,她嘣跳著拉著兒子的小手:“沒關係,媽媽是打不死的小強。”
“媽媽,什麼是小強?”思念問道。“蟑螂的綽號叫打不死的小強。”“可蟑螂是害蟲。”兒子緊跟著回答。晨曦摸摸思念的小腦袋:“媽媽和你說的意思是,小強指的是一種精神,不為一點挫折壓倒,媽媽希望你長大後也要堅強,能經得起挫折。”思念似懂非懂點點頭。
今早上班,她刻意將頭髮披散下來,遮住傷口,沒有紮成像平常那樣的馬尾。和往常一樣她將泡好的茶水默默放到楊宏毅面前,然後坐下,開始處理客戶的資訊,並對資訊作出分析。楊宏毅正埋頭看著當天的報紙,不經意間抬起頭,他定定地看著她,吃驚地指指晨曦的臉:“你的臉?”晨曦慌亂低下頭,將耷拉下來的頭髮拂到臉頰上,笑著說道:“不小心撞到牆了,把臉碰爛了。”這個解釋太濫了,楊宏毅倏地眉頭一皺,雙眸中有無盡的的不解,最終沒有追問。
晨曦忙著上班還要接送孩子,有些事平時山根還幫襯一些的,眼下山根幫不上忙,還住在醫院裡,晨曦倒是忙碌了許多。晚上下班匆匆趕回,將思念接回,帶上思念去照顧山根,有時隔壁的阿花還來幫忙照應。
山根被打,派出所把它看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