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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埋怨:“這世子爺怎麼回事?哪有大半夜敲姑娘家窗子的?慣會使這些下三濫手段……真真白長了一副好皮相,姑娘可不要給他迷了去”

敢情還記著當年她隨口亂編的迷、魂、藥的事呢

顏秉初有些心虛地笑道:“亂說些什麼母親託人家送信來,大概以為是什麼要緊的事,故此當天就送來了吧”

綴幽這才罷了。

到了午間,顏秉君跟著顏秉初一塊回屋吃中飯,看了信,一張瘦的都沒多少肉的小臉才放鬆下來。

他有些奇怪地道:“為什麼沒提到大伯母?我怎麼和誠哥兒說?”

顏秉初這才驚覺,徐氏只寥寥幾筆說了祖母和她都挺好,其餘都是在問他們好不好,又叮囑了一大堆吃飯好好吃,衣服要穿暖之類。

顏秉初拿著信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她指著信中“一切均安”四個字,有些不確定地道:“或許是母親急了,只一筆帶過而已?”

顏秉君點點頭,“嗯”了一聲。

姐弟倆沉默著吃完了飯。

封城的第九天。

其實日子還是一樣的過,學裡也沒有誰誰染上疫病,可就是這樣,也有一種沉悶的氣氛瀰漫在州學裡。

打發走一直憂心忡忡的綴幽,顏秉初睡在床上,眼睛總是不自覺地往窗戶那瞄去。

一夜沒有人來。

第二夜還是沒有人來。

白日裡,顏秉初頂著個熊貓眼,竟然在課堂上睡著了這可是石破天荒第一遭。

第三天晚上,顏秉初就氣鼓鼓地早早上了床,背對著窗戶躺在床上,暗自嘀咕:“你來了,我也看不見你就讓你在窗戶外頭站一夜去”

也是太困了的緣故,不多時顏秉初就沉沉睡去。

臉頰恬靜而祥和,有一半埋在軟枕裡,黑軟的頭髮散在枕頭上。

謝詡蹲在床前,伸出手虛空著慢慢沿著她濃密的眼睫,挺翹的鼻子,在她柔軟的嘴唇邊停了停。

都能感覺到她細小的呼吸。

真是一點防範之心都沒有。

就這樣靜靜地注視了她一會兒,他俯身輕輕吻了吻她散在枕頭上的頭髮,然後就起身,輕輕地帶上門,出去了。

一夜好眠。

翌日,顏秉初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在床上賴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坐起身來,環顧了一下房間。

沒有人,也沒有多出什麼東西,就有些洩氣,沮喪地看向窗戶。

昨晚她雖說賭氣不看窗子,可是之前她裝著睡著了,在綴幽走後,特意又下床偷偷將窗子的插銷拔了。

現在看來,他昨夜還是沒有來。

她心裡暗暗地罵了一聲騙子,起身掀開被穿鞋時又瞥了眼窗戶,猛然間發現不對,窗扇緊緊地合上了可是昨天她明明留了縫的。

顏秉初急急忙忙跑到窗前,連插銷都好好地壓在閂內

難道是綴幽在她睡熟後又進屋重新關了窗?

顏秉初急忙開啟窗戶,窗外什麼人也沒有。

“姑娘這麼早就醒了?”綴幽推開門,看到顏秉初站在窗前,吃了一驚,“怎麼衣服都沒穿好,就往窗邊站?”說著,將熱水壺放在桌上,走到她身邊,將窗戶關上,拉著她到桌邊坐下。

顏秉初仔細打量著綴幽神色。

沒瞧出什麼端倪,她端著蜜水,輕輕地放在顏秉初面前,就提著熱水走到屋角的臉盆架邊,將水到入盆中。

一句嘮叨的話都沒有。

綴幽卻沒有留意顏秉初的心思,伺候她漱洗了,吃了早飯。

“你昨夜裡,又來看窗戶了麼?”顏秉初終於忍不住道。

綴幽詫異:“沒有啊?怎麼了?”

顏秉初笑道:“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問。”

那就是他關的原來昨夜他來了

綴幽狐疑地看著前兩天還有些悶悶的自家姑娘突然變得開心起來,笑吟吟地上課去了。

綴幽拎著食盒,進了屋,一眼就看見許久未露笑顏的顏秉君正滿面笑容地同顏秉初唧唧咕咕地講話。

“三爺在說什麼?看著倒高興。”綴幽笑著將食盒放在桌上。

顏秉初就笑眯眯地告訴給她聽,“……學正說錢塘的瘟疫並不是很嚴重,發現得早,就那麼幾個得了病,竟然一個人都沒死”

綴幽驚訝道:“真的”旋即又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想必不久就可以回臨安了”

顏秉初點點頭,謝詡上回也說臨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