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打死了一個公子,仗著好親戚,就什麼事都沒了。”眾人嘴裡都啊了一聲,還有人道:“我還聽說朝廷這回抄寧榮二府的家,這薛公子,也有些干係,聽說他在外面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眾人又點頭,看向夏金桂的眼神多了些同情,魏娘子本在另一邊說話,見眾人都往這邊來,也湊過來,等聽了這些也就上前摟住夏金桂的肩,對眾人嘆氣,一臉哀傷:“我婆婆原本以為是老親,因此也沒打聽清楚,就把姐姐嫁過去了,誰知嫁過去後,宅倒屋豎,竟是妻妾不分的人家。姐姐在那裡受的委屈,也不好意思說!”
說著魏娘子的淚落的更急:“就算說出來,人也只會說這都是做女人的不好,我婆婆著實心疼姐姐,這才咬牙把姐姐接回來,不然的話,就要白白為死囚守一輩子不成?”夏金桂在那聽的汗淋淋的,這魏娘子說起白話來,比自己還要多些。
說著魏娘子已經在那用帕子拭淚,果真這番話掀起在場不少人的同情心,再有夏家還曾敗落這一出,眾人已經腦補出薛蟠寵妾滅妻,夏金桂孤苦可憐的事情來,更有人聯想起薛蟠這是殺頭的罪名,只怕這夏金桂在這家裡,也被打了好幾下。
這樣嬌滴滴的一個美人,還真下的去手。已經有人忍不住說出來了,夏金桂此刻額頭上的冷汗不由滴了一滴,但這要出來否認,又對魏娘子不好。
魏娘子也曉得不能再讓眾人想下去,抬頭對朱太太道:“實在對不住,原本我們也不想說的,姐姐也從來不說一個字的,都怪我,怪我。”說著魏娘子就站起身,對朱太太福下去,朱太太忙拉住魏娘子:“這也不怪你,做女人的,在孃家時候自然是千好萬好,等出了閣,那就是任憑風吹到什麼地方,就是什麼樣的命了。“
☆、帖子
眾人也齊聲安慰,魏娘子又幫薛家說兩句話,不外就是夏金桂那時候剛嫁過去,年輕不懂事,見了這樣事情,未免聲音大了些,結果就被傳了個悍妒的名聲。
眾人此刻當然也是相信夏金桂勝過坊間傳言,說了一會兒,朱太太也就請夏金桂和魏娘子先下去洗臉更衣,然後再回來坐席。夏金桂和魏娘子兩人跟著朱家的人來到房內,等著端熱水上來時候,夏金桂才道:“妹妹,你方才的話……”
“姐姐,我當然曉得我方才的話裡面對薛家有些不實,可是姐姐,我就和你說一句,當初婆婆去和薛家撕擄的時候,兩家就已決裂了,再則說了,薛家那個,是死囚也是真的。”
魏娘子的話讓夏金桂勉強露出笑容,朱家的丫鬟已經端著水盆進來,魏娘子捏一下夏金桂的手,夏金桂瞭然點頭,也罷也罷,自己所為在古人眼裡,和薛家早已恩斷義絕,魏娘子現在為了夏家名聲,稍微說薛家一點不是,也是可以理解的。
夏金桂沉吟著把雙手放進水盆裡,水面輕輕一蕩,夏金桂低頭看著水面上的自己,微微一笑,過往,已經全都結束了。
寧榮兩府被抄家是件大事,京城中議論的人不少,魏娘子在朱家賞花宴上所說的話,也很快傳遍了京城。因著薛蟠是個死囚,入秋就要問斬,這一回,信夏金桂的人倒要多些。孫三爺雖然在莊子裡讀書,但王小二的傷早就好了,他又一直盯著朱家,恨不得朱家早些倒黴,因此朱家賞花宴的話,他也打聽過了,還氣憤地回來說給孫三爺聽:“三爺,那個夏家姑奶奶,還把自己說的十分可憐,呸,那天在外面,她可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哭起來了,我就從沒見過哪家太太奶奶是這個樣的。”
孫三爺的眼眨一眨,還沒說話就聽到書房外面響起孫大爺的聲音:“小二,你又在這胡說八道了,你到底見過幾個別家的太太奶奶?”
王小二急忙迎出去,還有些委屈地道:“大爺這話你就冤枉我了,當初大奶奶還在世的時候,什麼樣子難道小的就沒有眼見了,再說大奶奶的那幾位姐妹,哪個姨娘是像這樣的?”
孫三爺也從書房走出,對孫大爺笑著道:“大哥,小二是聽了外面人說的一些朱家的話,於是氣不忿,又跑來和我說了,其實這夏家姑奶奶,是個什麼樣子,我做兄弟的也不明白。”
孫大爺哦了一聲,走進書房內坐好,這才對王小二道:“你跟了你們三爺,也有那麼幾年了,難道連大丈夫何患無妻這句話都沒聽過嗎?”
王小二把茶倒好,笑嘻嘻地給孫大爺跪下:“大爺的教導,小的記得呢,不過小的還記得……”
“瞧瞧,瞧瞧,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起來吧,我來這裡,是想和你們三爺商量,這賞花宴就在這裡辦。”孫大爺的話才落,王小二就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