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腦中反應出的第一個詞彙,回想起剛才所看到的一幕,還有聽修允所說的話我更是確定了我心中的猜想。
“止兮,或許該喊你知淺才對。”風葬笑著撫著肩上的狐狸皮走到我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原先坐在身旁的修允早沒了身影。
被剛才那一幕慌了手腳的我此刻再看到他卻沒了早先的恐懼,略帶嘲諷地開口道:“魔君大人一夜酣戰,享受替代品的感覺可好?”
風葬眼底有微光流竄,冷笑一聲道:“你的嘴這些年倒一直未變過,一直是這般厲害。”
“魔君大人過獎了,這些年收藏吾家阿黑的替代品也辛苦了。”我仰著脖子仰得痠疼,所幸坐了起來,奈何終於還是同風葬差了一個頭的距離,只能故作鎮定地半仰著頭瞪著他,“得不到又毀不掉,大人這些年的相思之苦只怕是全化成那些佈局的壞心思了吧?如何,被我說中了沒?”
我的態度有些咄咄逼人,不可否認其中夾雜了許多的憤怒,既是因我自己也是因了修允還有那些個替代品。
可風葬的態度卻是有些出乎我意料,他既沒有反唇相駁也沒有立即殺了我,只是站在我跟前,眼神中透著一股恍惚,好半天才喃喃地道:“來了。”
“什麼?”我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卻看到他忽地便笑了開來,眼底精光乍現,頓時便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腳下的土壤忽地就裂了開來,我搖晃著扶住身旁一顆傾斜了的紫薇樹,在萬般詫異下看著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幻影般的透明寶塔。
“我未料到他竟然能尋來的這麼快,知淺,你想知道他們瞞了你些什麼嗎?”
“你會告訴我?”我滿臉狐疑,腳下的震盪愈發激烈,可對於風葬的話卻終究是半信半疑。
“我說我會,你會信麼?所以你還是自己去找吧。”他笑著揮了揮袖,腳下的震盪一停卻又突起一陣大風將我連人帶樹地衝著那浮在半空中的晶瑩寶塔捲了過去。
恍惚中我又一次聽到了那惑人的鐘聲,穩穩當當地從頭頂上方傳來,鎮壓著我的靈魂,原來先前在這裡聽到的鐘聲竟是從這塔鐘頂層傳來。在我被捲入那浮生塔中的最後一刻,我彷彿看到了一道黑影破天而來,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入我夢中。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就是幾萬年前的澤言同止兮之間的故事了,先前故事中出現的人物也會有登場,本故事主打言情,風葬的耽美小故事就當作副本來看待吧0 0
☆、第五章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久的夢,夢裡很混亂,時而溫煦時而陰暗,好像在夢中就已經過了千年萬年,朦朧中有很混亂的聲音不斷地快速地在耳邊遊走,那些或明或暗的話語,意識遊離彷彿是在其中尋找著寫什麼,很重要很重要的話語
“跟我走吧,去屬於你的地方。”是這句嗎?涼薄且冰冷不帶一絲煙塵氣。
“你若是成功渡過這場天劫我便許你一個願望,決不食言。”還是這句?清冷卻終於帶了一絲溫和與人情味。
亦或者是這句?“你與我來說是什麼呢?止兮,難道你不知道麼?”
也或許是那掩藏在隆隆雷聲中的吶喊與驚呼,帶著悲痛與絕望卻終於被淹沒在意識的最末端,怎麼記都無法記起。
恍恍惚惚之中有那麼一聲清冷乍現,宛若泉水叮嚀,卻意外地帶著濃重的悲痛與隱忍,他道:“我既害你至此,便需得離你千里萬里最好是再難相見。”
胸口突然便是一陣劇痛,恍若有什麼在心底炸開,將整顆心炸得支離破碎,散落的殘骸映照著片片模糊的畫面,很輕很淺很淡亦很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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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兮,快醒醒。”睡夢中我彷彿感覺到了一股推力施加在我肩上,耳畔環繞著的聲音是極其熟悉的,但熟悉中又帶著一股陌生,好像我已有千萬年未再聽到這個聲音,久到幾乎就要讓我忘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不斷的催動在讓我慢慢地從夢中清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紗,耳邊有略帶嗔怪的聲音響起。
“你這丫頭也真是的,讓你來採蓮子卻在這裡睡著了,真是拿你沒辦法。”
說話的是一個女子,穿著一席白衣,杏眼圓瞪半是嗔怪半是寵溺,我睡得有些沉恍惚之間只覺得眼前這人眉目如畫很是入眼,卻怎麼都記不起眼前的人是誰,忽然瞥見女子腰間掛著的一杆玉笛,有清幽飄渺的笛聲在腦中由輕至響地奏起,伴著那若有似無的聲響,眼前女子那恍惚的面容在剎那間變得清晰了起來,記憶被勾勒出一個逐漸清晰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