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中,他便如崖邊竹節,清峭自如。
秦秣心裡忽然冒出一句話:“不需要名車裝點,也不用寶馬踏風。”想過後她又欣慰,“方澈果然長大了。”
方澈將腳踏車停在一家不大不小,但是格調溫馨的餐館門口。他帶秦秣推門進去,點餐的時候竟然選了中國菜。然後他搖頭笑道:“我平常在這裡點中國菜成習慣了,差點忘記你是剛從國內出來的。給你推薦一些劍橋的特色菜,怎麼樣?”
秦秣也搖頭:“不,我吃中國菜。”
吃飯的時候秦秣特別注意了方澈的飯量,發現他胃口不錯,很能吃的樣子,於是稍稍放心。
“方澈……”秦秣輕呼了聲,雖然猶豫,還是問道:“你平常在這裡,都吃什麼?三餐都吃了嗎?”
方澈怔了怔,嘴角忽然上翹,露出一個快樂的笑容,連連點頭道:“當然準是,我要是不吃好,哪有力氣做研究?”
秦秣有些不信的盯著他看了老半晌,看得方澈停下筷子,拿餐巾輕擦嘴角,一邊問道:“怎麼?”
秦秣又慢悠悠的低下頭,邊吃邊笑道:“食不言。”
方澈:“……”
吃過飯後,方澈便推著腳踏車帶秦秣在小城四處漫步。
“看到那個鐘沒有?鐘上的蟲子叫吞時者,時間的時。”方澈隨意指點。
“時間可以被吞掉嗎?”
“時間拽不住,但是可以珍惜,趁著還沒有被吞掉之前,好好珍惜。”方澈停下腳步,將雙手塞進風衣的口袋裡,在秦秣看不到的地方握緊,“你這次過來,什麼時候……回去?”
“一個星期。”秦秣雙手背後,很輕鬆的說:“我請了一週的假,從今天開始計算,時間是很寬裕的,只是在劍橋遊玩一遍,綽綽有餘吧?”
方澈低下頭,又抬起,淡淡笑道:“不錯。”
“成年了就是好,到處跑都沒問題。”秦秣長舒一口氣,“我可是終於有點自由了,頭一次就跑到了英國,感覺還真好。”
方澈抬起手,本來是要摸她的腦袋,一滑之間又改成拍她的肩膀。
“劍橋有很多地方可以遊玩,明天白天我再帶你四處看看。”說著話,方澈將風衣解下,便要披到秦秣肩上。
秦秣一側身讓過,好笑道:“方澈,你這是做什麼?我穿的這麼厚實,哪裡用得找披你的衣服?”
方澈雙手抓緊風衣的領子,低聲道:“不要我的衣服?”
秦秣搖頭道:“行了,你還不快自己穿上?當心著涼了,我可拖不動你!”
方澈低笑一聲,一反手,到底是將風衣穿回。
對面一家酒吧門口彩燈閃耀,呼啦啦從裡面湧出一群著裝各異的年輕人,他們高聲笑鬧,在狂閃的霓虹中拉拉扯扯。
猛一個醉醺醺的聲音用法語高喊:“……”
秦秣完全聽不懂,卻見方澈皺起眉毛,臉色稍沉。
“怎麼?”
“是雷洛斯。”方澈又拉起秦秣的手,“你還記得他吧?剛才他看到了我,叫我跟他一起去酒吧狂歡。我們不理他,走吧。”說話間,他抬腿便走。
秦秣也不能接受那樣的瘋狂混亂,舉步間眉頭同樣皺了起來。
雷洛斯的高喊聲忽又換成了英語:“方!該死的方!你怎麼可以假裝聽不懂法語?哦,法語是多麼美麗的語言!我親愛的上帝,我又說英語了,請原諒我!方!快點過來,這裡有幾個仰慕你的妞,你不……”
他大笑著,踉踉蹌蹌的從人群中跑出,忽然冒出幾句顛三倒四的中文:“照,照按、你們的話來說,她們……美女們,在等你臨幸!”
他又說英語:“我親愛的方,你到底哪裡討她們喜歡了?哦!你還等什麼?”說話間他已經跑到了方澈面前,張開雙臂便向他撲來。
酒吧門口本來鬧成一團的年輕人又發出鬨然的大笑聲,好幾個白人女子在大叫:“雷洛斯,你打不過方的,快回來!”
“可憐的孩子,願上帝保佑你……”
方澈的臉色沉得都能滴出水來了,他冷哼一聲,原地腳步不懂,抬起一條腿便照著雷洛斯的胸口利落一踢!
也不知道他的力氣有多大,可憐的雷洛斯被他直接踢到在地,當即就呼呼睡了過去,看那模樣,實在很難分辨是醉昏的還是被踢昏的。總之,他暫時是隻能跟上帝去訴說他的悲劇了。
一個蜜色面板身材火爆的捲髮女子衝了過來,一把撈起雷洛斯的上半身便快速吐出連串英語:“可憐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