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親的,一般都是命裡出了問題。
就比如陳陽。雖然大家明面上不說,但是背地裡卻是一口咬定了他是個掃把星,把自己一屋人都剋死了,哪個敢把別人家的妹子說給他當老婆?被人知道了,脊樑骨都會被人戳破去。
吳伯提著個桶子,到屋門口殺兔子,順便還可以跟陳陽說說話,陳陽搬了把椅子,坐在樹下面,看著吳伯忙活著,他拿出一把尖刀子,直接在兔子的脖子那兒開了個口子,血流了出來,那隻兔子蹬著腿一直在叫。
平時吳伯做事是蠻順手的,殺兔子,剝皮,再洗乾淨,就可以下鍋了,但是今天,他不知道為什麼手一直在發抖,刀子在兔子的脖子那兒磨來磨去,就是不能把兔子的腦袋切下來,連皮都割不開。
兔子的慘叫聲,刺得人耳朵痛。吳伯滿頭是汗,刀子在兔皮上發出“嚯嚯”的聲音。
陳陽一看不對勁,立刻站起來,一把將吳伯拉開,奪過他手裡的刀,直接把那隻兔子扔到了旁邊的水桶裡面,那隻兔子又尖叫了兩聲之後,終於消音了,吳伯臉色有點發白,一臉的後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兔子不能吃了,要把它埋掉,幸好你在這裡,把我拉開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陳陽看著那隻浮在水面上的兔子,眼睛睜得老大,看著青天白日,突然,兔子的腦子一轉,眼睛就看向了陳陽,惡毒地看著他,陳陽哼了一聲,把手裡的菸頭丟到了水桶裡,兔子立刻沉到了水下去了。
那個菸頭沾了他的口水,能破邪驅鬼,他本身陽氣重,命也夠硬,根本就不怕這些不乾淨的東西。
那天,陳陽沒吃上新鮮兔肉,因為吳伯不敢再殺兔子了,不過,他屋裡還有很多燻好了的臘兔肉,臘野豬肉,用這些炒了幾個菜,讓陳陽也吃得蠻痛快,還喝了吳伯自己釀的米酒,度數並不高,但是比較上口。
兩個人吃吃喝喝,到了大下午的時候,陳陽就跟吳伯說要走了。
陳陽坐車先回了廣濟鎮,再在廣濟鎮二胖家等到了修路隊的順風車,回到魏莊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魏莊被山林所包圍,到了夜晚,又沒有什麼人聲狗吠,添一些生氣,寂靜中透著沉沉的陰森,只有樹枝被風吹動的簌簌聲不絕於耳,陳陽跟修路隊的人,本來是說說笑笑的,一到了魏莊的範圍,幾個人的聲音不知不覺就壓低了,到了後面,乾脆都不說話了。
在經過那棵老槐樹的時候,陳陽覺得後背一冷,似乎有什麼東西跟了上來,他往後面一看,什麼都沒有,只有那棵老槐樹隱沒在黑暗中,這時,陳陽覺得有點不太對頭,身邊那幾個修路隊的同事好像多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陳陽皺起了眉頭,他故意落後了幾步,想把身邊的人看清楚,然而,也許是太晚了的原因,視線有點不太清楚,前面走著的同事,背影模糊不清,似是而非,他分辨不出到底哪個是真,哪個又是假。
或者,都是真的,只是其中一個被附了身?陳陽跟在後面不做聲。
一直到修路隊的那個房子裡面,還是沒找出來,不過,不遠處的燈光、人聲傳來,讓陳陽沒有那麼緊張了,不管是什麼鬼物,都怕人多,尤其是男人多,陽氣足的地方,到了那裡,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到了那裡之後,其他早就回來的人不是在吃飯,就是在打牌,看到陳陽他們回來,就立刻招呼他們也過來玩幾把,陳陽也沒拒絕,走過去就接了那個喊他過去打牌的手,開始打牌,夜深了,人越來越少,熬不住夜的,不想打牌的,三三兩兩地離開了屋子,到最後,只剩下五個人在了。
陳陽手裡拿著牌,有些心不在焉,周圍人全都在抽菸,屋子裡煙氣繚繞,有點嗆人。
突然,陳陽分明看到對面坐著的那個同事,變了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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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命】
時間在緩緩的流逝;不知道什麼時候;燈光變得黯淡了起來;周圍的人;似乎都已經變了個樣子,就比如坐在陳陽對面那個同事;時不時地,臉就變得毛茸茸的;像是一隻兔子,而坐在陳陽左手邊的那個同事,則手腳動作僵滯;臉色時不時發綠。
牌還在繼續打著,坐在陳陽右邊的同事,額頭上開始滲出汗水,眼神驚恐,臉色慘白,一副隨時會暈厥過去的樣子,陳陽能感受到他的恐懼,他已經發現跟自己打牌的人,不是原來那個人了。
但是沒有人動彈半分,也沒有人敢說不打了。
周圍的空氣變得越來越濃稠,讓人喘不過起來,陳陽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