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女孩絞在一起的手,冰涼。
紀桓的助理被叫了過來,陸淮安把林初臂彎裡掛著的西裝外套遞給助理,帶著她往走廊外走。
“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你我能阻止的。”
他這麼說,林初其實就已經懂了。
身子僵硬的如同一塊木頭,被動的邁出腳步。
陸淮安沒有再上樓,讓酒吧的服務生去包間把兩人的東西拿下來,一直到車裡,林初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沒有一點準備。
微微低著頭,低聲問道,“如果……如果真的沒有辦法平息,紀家可以跟高家抗衡嗎?”
陸淮安打轉方向盤,拐過十字路口後,車速就加快了些。
“不涉及到法律層面,兩個高家都奈何不了紀桓一分一毫,但今晚的事處於劣勢的是紀桓,就算醫生能救回高建的命,他也跟廢人沒什麼區別,高家必然不會就這麼算了,所以,不好說。”
林初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但話從陸淮安口中說出來,就比她自己的猜測更有可信度。
自責和內疚讓她沒有辦法冷靜,纖瘦的身子縮在角落,手指插在髮根裡,煩躁的撓了撓。
“怎麼辦?我是不是闖禍了?”
當初她敢跟著江慕周去金爵堵高建,完全是因為江慕周他爹是安城一霸,既涉黑又涉白,一般人奈何不了他,而且江慕周的性格也不是特別中二魯莽的那種,頂多給高建一點教訓,也鬧不出大事。
嚴格意義上將,即使是再好的朋友那也依然還是外人。
紀桓跟他們不一樣。
陸淮安側首,目光落在女孩憂愁的小臉,因為在開車的關係,只有一兩秒的時間。
他看到的,是讓她煩躁的內疚。
騰出一隻手探到副駕駛,尋到她冰涼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跟你沒有直接的關係,高建既然回國了,以他那種高調不怕事的性格,那件事情就包不嚴實,即使你不說,紀桓也會從別人嘴裡知道。”
林初悶悶的道,“話是這麼說啊,可是紀桓哥都要結婚了,現在弄出這樣的事,方家悔婚事小,如果從紀氏撤資了……”
她現在很後悔。
在洗手間外遇到高建的時候,應該不作理會直接走人的,那樣就什麼都不糊發生。
紀家和方家是商業聯姻,是上流社會閉口不宣的事,其中牽扯的利益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車窗外交錯的霓虹燈散發出來的光線透過玻璃,浮動在陸淮安冷峻堅毅的五官上,越發的諱莫如深。
“這是紀桓要操心的事,你不要胡思亂想,先睡一會兒,到了叫你。”
林初低低的應了一聲。
她哪裡有心思睡覺,明知道擔心沒有用,但也沒有辦法做到完全抽離出來。
————
兩人晚上都沒有吃飯,傭人做的菜都是林初喜歡的,但她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陸淮安抬眸看向對面的女孩,低沉的嗓音透出淡淡的不悅,“不吃完不許睡覺。”
林初託著腮,目光渙散的看著手機螢幕發呆。
“我沒有胃口,你再逼我吃飯,我就跟爸爸說你虐待我。”
陸淮安,“……”
如果不是看在她心情不好,早就掰開她的嘴往裡塞了。
似乎察覺到了男人危險的眼神,林初慢慢抬起頭,渙散失神的目光也漸漸有了焦點。
如果是以前的林初,一定會乖乖的趕緊拿起筷子吃飯。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陸淮安面前就不再是那種慫裡慫氣的模樣了。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她完全沒有要聽話的意思。
最後妥協的人,竟然是陸淮安。
現在的時間接近晚上九點,他從來不會這麼晚吃飯,如果不是因為林初,江邊公寓里根本不會有傭人,他也不會把時間花在餐廳裡。
……
洗完澡之後,林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這不是陸淮以前住的那間臥室,沒有影響心情的成分,她只是還在想晚上在金爵發生的事情。
結婚的時候沒有婚紗照,陸家老宅的小樓都沒有,這裡更不會有。
除了多了些她的衣服是生活用品之外,沒有其他變化,黑白兩種顏色,有一種冷冽的寂寞感。
陸淮安沒有在書房待太久。
去浴室洗澡之前,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