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蕭宓,她攻進皇宮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見遼皇、確定遼皇的安危。但此刻她故意不來,這原因無需點破,雙方其實也都應該清楚。
不遠處,陳誠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遼皇見他臉上也有傷,不禁皺了皺眉,“怎麼弄的?”
“奴才剛剛遇到了負隅頑抗的叛軍,一不留神。。。。。。”陳誠的傷表面看起來不是很重。方才他在暗中射殺天驕,卻沒想到蕭宓用蕭珽給天驕當了擋箭牌。蕭宓回過頭就怒吼著下令派人抓捕他,他被大隊人馬追殺圍堵,儘管僥倖脫逃,身上卻也掛了彩。
遼皇的注意力開始轉移到陳誠身上,蕭珽的死音快速傳來,但天驕的事情卻還沒音信。遼皇瞄了若清淺一眼,輕聲咳嗽著,“朕乏了,朕要去睡會兒。”說完徑自朝內殿走去。
陳誠趕忙亦步亦趨的跟上。若清淺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動,思忖片刻後也終於跟上去。但她並沒有進入內殿,而是躲在內殿門外偷聽裡面的談話。
只聽陳誠在告罪,“陛下恕罪,奴才沒用,馬喬還活著。”
“不是暗示你將密道封住,將她們困死嗎?真是奇怪,她們竟然能躲過這麼兇險的劫數。”如果遼皇知道在那幾個時辰之內蕭珽一直傻呆呆地立在殿門外什麼措施也沒采取,不知道她是會痛恨自己女兒的無能,還是會欣慰自己在女兒心中總算仍有點餘威。
若清淺確定天驕無恙後暗自鬆了口氣。不過聽了陳誠接下來的話,又深深擰起眉頭。
陳誠進言道:“陛下,事到如今,我們沒有轉寰的餘地了。馬喬又不是傻子,此刻一定恨極了陛下,她在四公主面前也絕對不會說陛下半句好話。”
“怕什麼!朕是天子!”遼皇聲音雖大,但透出底氣不足。對於她來說,皇帝兩個字僅僅是個頭銜而已了,沒有了實權,被安置在隆慶殿,沒見到四女兒之前,遼皇的內心始終是有點忐忑。
陳誠試探著問,“陛下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既然沒有轉寰的餘地,還能怎麼辦?朕總不能叫這樣身份的一個人待在四公主身邊吧!反正四公主要忌恨朕,也不在這一件兩件事,朕自問是為了大遼萬年基業著想,不除掉馬喬,朕也會為四公主寢食難安的!”連遼皇自個兒都沒發覺,在某種程度上,她思維的偏執和蕭珽有一比。蕭珽是因為二十幾年的壓抑而喪失了人性,她是因為久居高位而慢慢養成了一種慣性思維,只要她認為對的就一定是正確的。
遼皇在陳誠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陳誠點頭哈腰地應了,然後行色匆匆打內殿出來。
若清淺已經擺好了架勢在等陳誠,陳誠剛一出殿門,若清淺便一拳掄過去。陳誠毫無防備,被若清淺一擊即中,哎喲一聲摔倒在地上。
內殿中的遼皇聽到動靜急忙問道:“外頭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陳公公貌似傷得不清,沒留神腳下跌了一腳。”若清淺犀利的目光瞪著陳誠,陳誠話到嘴邊硬生生忍住了。
於是四周變得安靜起來,若清淺見遼皇不再理會,一把揪住陳誠的衣領將他拖拽到院落的偏僻處。陳誠不是不想反抗,不過一來若清淺功夫不差且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二來他身上有傷,此時此刻不便和若清淺起了衝突。
若清淺厭惡般地丟開了他,“我曾經聽人說,常年在宮裡的公公因為這輩子不能嫁人,體會不到親人的溫暖,所以內心都會變得齷齪不堪。”
見陳誠不言語,若清淺又哼了一聲,“我就不懂,馬喬與陳公公有仇嗎?”
“沒有,昨兒個我是第一次見她的面兒,素日更無來往過節。”
“那你為什麼要去害她!害不死她,還要攛掇陛下再去害她第二次!”雖然最後遼皇同陳誠交待了什麼若清淺沒聽真切,卻也能猜到她們仍存著對天驕不利的念頭。若清淺的眼中噴射出怒火,“陳公公,陛下上了年歲,有些時候我們身為下屬的該勸著攔著,特別是這樣的時局下。你一而再再而三在陛下面前進讒言,你到底安的什麼居心!”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一心為了陛下,也為了大遼國的江山社稷,我並非像若姑娘你口中那樣不堪!”陳誠搞不懂若清淺一直身為遼皇的得力助手,在大風大浪之際始終忠心耿耿的陪伴在遼皇身邊,卻為何在天驕的問題上明顯跟她們不是一條心。“若姑娘,我不說也是有苦衷的,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最好,免得自尋煩惱不是嗎!陛下希望透過馬喬的事情能改善同四公主的關係,這一點你也應該樂見才對。”
“殺掉馬喬就能改善陛下與四公主之間的關係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