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裹上了草墊,後面糧草車的車輪也包上了蒲包,士兵們的待遇沒這麼好,除了YY未來的光明‘錢’景,還要注意腳下跟摔了跟頭被人恥笑,根本沒心思注意到其他。
也有心思活絡的,知道賈寶玉是職方司的,職方司平時不算什麼,但到了這個時候,負責考核,對於軍官來說就很算什麼了。雖然兵爺們打了勝仗不用太擔心這人說什麼壞話,不過襄著點兒總是好的。但是這人太‘乖’了,從出了城門就跟著主將一道並馬而行,旁人不大插得上嘴,只好打著主意等晚間安營紮寨的時候再悄悄湊個近乎。
賈寶玉快打幾鞭追上張炯,繼續方才的話題。剛才恭維過了張炯治軍有方,張炯也順勢說賈寶玉年少有為有眼光,現在就是閒聊兩句如何分兵,賈寶玉順口問一句今天在哪裡安營紮寨。兩人之前並無接觸,張炯縱使間接知道是賈寶玉保的他——唐佑說的,也沒那個時間精力找賈寶玉好好聊天,他得在短時間內把能看的兵練成勉強能用的兵,還要見皇帝、太子去解說一下,還得與各方人員扯皮。張炯也挺想跟賈寶玉聊兩句的,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在京畿地界,多少雙眼睛看著,隊伍不能走得太慢,因有風雪這個因素,走不很快倒也有情可原。到了中午,雪越發下得大了,風也烈了起來,地上的積雪被風吹起細細的一層如白沙一樣從地平上瀰漫開來,與鋪天而下的鵝毛大雪交織著填滿天與地之間的空隙,已經不能正常聊天了。張炯掏出懷錶一看:“是時候歇息一下兒了。”賈寶玉斜眼看去,那是一枚金殼懷錶,圖案精美,浮雕著花枝、噴泉,像是件泊來品,絲毫不比自己見過的東西差,心裡點頭,這傢伙是有家底的人。賈寶玉也捏
140、風雪行軍初次吃苦 。。。
出自己的懷錶,果然,午時三刻了……
官道選路都揀平坦的修以便利用,到了這會兒反顯得磨人了,兩旁地勢很平,山坳也難尋一個,勉強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埋鍋造飯。高階軍官如張炯,身份特殊人士如賈寶玉還有個帳篷在裡頭吃,普通士兵就只好在雪地裡頂著斗笠端著碗就著天上的飛雪下肚。吃完飯,他們還得繼續趕路,雪越發的大了。
行軍打仗,真不是人乾的勾當!一路上爬冰臥雪,這個絕對真實!下午的時候天陰得越發厲害了,到了下午,依舊彤雲密佈,賈寶玉身上大紅羽緞的披風帶著帽子和釦子,繫緊了倒是防風防雪,頭頂都能感受到雪落的重量,雪花打在帽子上的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心裡大罵:“有心情賞雪作詩折紅梅的全TMD是吃飽了撐著的王八蛋!”完全忘了自己以前也是屬於王八蛋族群中的一員。
這一天只走了八十里地,如果說這是急行軍救援顯然是不合格的,在這樣的天氣裡對於這群平常不怎麼出去的人兵來說卻也是極限了,人困馬乏。路邊有個驛站,理所當然地被徵為軍用了,三間上房張炯一間,賈寶玉也不客氣地得了一間,餘下的一間住了三個副將。級別再低的就往廂房裡湊合,另有一個副將沒搶過同僚,也住在了廂房,級別更低的只好住帳篷。作為錦衣玉食里長大的人,這樣的日子真的是苦不堪言,哪怕寶二爺的鋪上還鋪著毛皮蓋著錦被。痛苦是一回事,需要挺下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別說寶二爺沒受過這樣的罪,哪怕是貼身伺候的奴才,也沒吃過這樣的苦,李貴、掃紅兩個腰痠腿疼,臉都凍成青白色了,還掙扎著催逼驛丞燒熱水給賈寶玉洗漱燙腳,換身輕快的大衣裳。賈寶玉道:“且等等。”他還得去看看隨行的錦衣衛安排得如何了。錦衣衛自然是住得不錯的,賈寶玉心裡明白,如果有什麼事兒,自己未必指使得了他們,一個弄不好,還得命令他們把自己的‘親友’們命下,不然就等著一塊兒被拿下。錦衣衛領隊的是個千戶,姓葉,住在西廂,此時也來看望下屬,對賈寶玉道:“大人放心,我們省得事兒。”賈寶玉道:“跑完這趟差使,必虧不了大夥兒,旁的不說,有這番經歷也是一筆談資。與張大人出行——”底下話不用說,大家都會心一笑。賈寶玉這才回屋收拾自己。
驛丞不敢待慢,也是怕了遇到不講理的兵,也是因著裡面有個準駙馬,一一安排好了。還燙了好酒,還小心燜了只三黃雞,吊起個羊肉鍋子,生怕被挑了理去。兩撇老鼠須的驛丞窩在偏屋裡,口中唸唸有詞:“弄只老鼠看米倉,好好的駙馬不當跑去受苦,這世道,邪了門兒了。”
140、風雪行軍初次吃苦 。。。
被他稱為邪門的兩個人此時正與一干下屬圍桌閒坐。除了張炯,一桌坐的還有幾個副將與廂房裡住的幾個人,林林總總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