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供應的。
他迷茫的抬起頭,露出醉酒渙散的眼神,“我……我……認識你。”
我笑得更燦爛了,“先生真會開玩笑,您第一次來,怎麼會認識我呢?”
其實,我也認識他。他叫木梓軒。
二零零六年冬天,雪下得很大。我揹著吉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踏進卓達唱片公司的大門。
我依稀記得前臺小姐漂亮的粉色圍巾和迷人的微笑。這都讓我下意識的對那次面試信心十足,跟著她路過錄音室的時候,我甚至看見了當紅的樂隊JESSE,那是我對自己未來的憧憬。
明亮的辦公室裡坐著一男一女。女人熱情的介紹自己姓陳,負責這次面試。而男人則是海外部總經理,名叫木梓軒。
面試的前幾分鐘都很和諧,直到我說自己僅僅高中畢業,沒有接受過任何專業訓練時。木梓軒鄙夷的笑了。然後就是對我的出身學歷甚至是長相的長達二十分鐘的嘲諷。我清楚的記得最後一句是“你以為娛樂圈是這種人能進的?”就毫不客氣的關上的辦公室的門。
那天的雪突然就停了,在我憤然離開的時候,踩著腳下咯咯直響的雪,我來到T市第一次掉下了不服氣的眼淚。
我並非沒有被拒絕過,可是那一天我記住了一個名字和一張雖然帥氣但卻猙獰的面孔。
有人說,歲月是把殺豬刀,沒有什麼是不會被歲月所抹殺的。當然也包括少年輕狂。雖然,我現在的人生軌道出奇的走偏。可是這個該死的社會又存在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呢。就誰能想到少年時代一直對著小澤瑪莉亞打手qiang的自己,有一天會和男人囧囧,而且還誇張的出奇。
此時此刻,看著一臉迷茫的木梓軒,我又能做什麼呢?難道要我說“人生得意須盡歡,你的名字是木梓軒”麼?
又有什麼意義。我只好繼續裝傻充愣的說:“按摩二百,囗交三百二,全套六百八十八,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買來的溫柔 第二回 “你好我是木梓軒”
DEEP這個地方我一直是知道的。甚至還有一張圈內朋友特意弄來的會員卡。可是真的走進來,還是這輩子第一次。
今天是我大哥木梓轅的生日,在本家開了派對以後,我們哥倆又在外面續了一攤。誰知道喝著喝著,不小心談到了成家立業的問題。我也是酒壯熊人膽,一咬牙一跺腳,把我喜歡男人的事情抖了出來。大哥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還是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我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做弟弟的給大哥送上的好的生日禮物。可是一想起駱洋,我心裡還是暖暖的。
駱洋是我從小到大的同學兼死dang。我喜歡他,全世界都知道,我甚至為他開了一個寵物診所,但是他從來不明白。他是直男。
我一直在為他介紹各種各樣不怎麼好的女人,讓他對女人失去信心,然後走進這個圈子。我知道我很卑鄙,一直都是。
然後就是開始對他的思念。我開車一路狂奔來到他家門前。
他開門的瞬間,我甚至抑制不住想要抱他的衝動,可是還是裝醉,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因為我還沒有資格。他還是在我眼裡既溫柔又可愛,隨時散發著需要人保護的資訊。直到JESSE的郎擎走出他家的浴室,強烈的不安與憤怒讓我奪門而出。
我為什麼要為這種沒有名分的暗戀,苦苦的壓抑自己。419,是男人都會。
我腦子裡立刻浮現了那張DEEP的黑色會員卡。
開門進去的第一秒,我就有點後悔,雖然他家的會員制非常嚴格,但是還是免不了魚龍混雜。
百無聊賴的眼光穿過吵鬧的人群,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清瘦背影映入我的眼簾。
偏長的黑髮不像其他moneyboy一樣,染得花花綠綠。暴露在視線裡的半截後頸,讓人瞬間產生想要撫摸的衝動。
我試著走向他的身旁坐下。朋友說過,他們想做生意,自己會湊過來的。
果然一種牛奶沐浴露的味道正在慢慢變得濃郁。
“先生,需要什麼服務?”
我滿意的抬起頭,可是瞬間有些呆滯。因為這個面孔,儲存在我久遠的記憶裡。
人生的機遇很奇妙,我還記得他被我羞辱後,忍著眼淚離開公司的情景。陳姐一臉惋惜的丟給我一盤DEMO,說我錯過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聲音。我當時還很不屑。直到播放鍵被按下後的第一秒,我就開始後悔自己的傲慢與偏見。
但是,後悔歸後悔,我仍然還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