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視而不見,甚至沒興趣關心這突然多出來的人,連問都懶得問一聲。
看到她,鄧昌順連忙從椅子上起身,給兩人相互介紹道:“這是我女兒鄧莎莎;莎莎,這位是張叔叔,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起那位……”
即便兩眼通紅、腫的像核桃,鄧莎莎白皙消瘦的面孔上還能依稀看到鄧昌順的影子。父親的話沒有對女兒產生任何影響,她臉上還帶著淚痕,卻仍舊面無表情,一語不發地步步上樓。
“莎莎,你過來跟叔叔問好啊……”
少女的父親上前欲追,張城連忙起來拉住他。這個女孩看起來很傷心,他不希望讓她更加難過。“沒關係!她只是個孩子,這已經夠她受的了!”
鄧昌順回身慢慢坐回原地:“……對不住,這孩子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尷尬地對張城扯出一絲笑容來,掩飾不住滿面的苦澀和眼底深藏的悲痛。
“她媽媽——”客人試探地問。
聞聲,主人眼眶發紅地搖搖頭,眼中泛出淚光。
他止住話頭不再問下去,鄧莎莎的母親想必死得很悲慘,使這個女孩深受刺激,所以才會這麼悲傷。他不禁為這對父女感到深深地難過。
“馬青海、袁茵、田璐,還有鄭衛國一家,他們都很好!還有幾個新成員加入我們,有三個跟莎莎差不多大的男孩女孩,他們都是很好的人,莎莎會喜歡跟他們交朋友的!老鄧,你別擔心,等我們找個好點的落腳點會合在一起,莎莎就會高興起來的!”張城全心全意地想為他們排憂解難,他立刻想到活潑伶俐的許思凡,他一定有辦法逗鄧莎莎開心,還有陽光的鐘永亮和文靜的李小玥……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同伴們都集中在一起,要是綠城大廈還在就好了!
“……我們本來有個很好的地方住,花了一冬天的時間把遊蕩在附近的死人都殺死燒掉,把周圍環境打掃乾淨,囤積了很多物資,還建了一座空中菜地……可五天前的夜裡,卻突然生了一場大火,鄭衛國的小兒子偏偏病得很急,我們只好投奔到另一個倖存者聚集點,”他惋惜地談到,“可那卻不是個好地方。我們一直在計劃,等那小孩病好後就離開。沒想到居然我還能找到你們!這真是太好了,以後我們可以一起走!”
得知女兒可以有同齡人做伴的訊息時,鄧昌順緊皺的眉頭終於有一點舒解,他也終於可以稍稍放下擔憂,對生活做一些憧憬的安排。有一群可靠的同伴在一起生活,那些同齡的少年男女會同女兒做伴,大家可以共同面對新的生活,那樣她也許就不會整日以淚洗面,沉浸在喪母的悲痛中無法自拔了。
他招呼張城一起動手,兩人用一些米和罐頭做了一頓簡單卻香噴噴的午餐,作為故人重逢的慶祝。
“莎莎不下來吃飯?”張城看見鄧昌順正小心翼翼地把飯菜盛入一個乾淨的白瓷盤子,並在另一個碗中倒入紫菜湯。
“她昨晚又在哭。”女孩父親的臉上又蒙上一層陰影,“現在好不容易可以上樓睡一會兒,我不想吵了她。等她醒來我再給她熱。”
“你剛才說到,那個帶你去核電站的人,他後來怎麼樣了?”午飯過後,鄧昌順在洗碗,張城給他遞盤子。
“關反應堆的時候受到太多輻射,活不下來。”張城答道,“不過他臨死前告訴我一件事,關於死人復活的起因,有一個研究所在太陽風爆發停電前已經在研究這種現象,那裡可能會有解決方法……”
“有解藥?”鄧昌順埋在洗潔精水裡的雙手陡然僵住,“那就是說,被咬傷的人可以不用死掉變成活死人,就可以被治好痊癒?”
“吳功讓我去北京找那個研究所,他說我國最有希望解決問題的地方,就在那裡。”
“莎莎她媽媽……被咬傷。”
鄧昌順的臉色很不好看,張城馬上明白,他一定為了自己沒能救妻子的命而自責:“吳功也不知道有沒有解藥,他只是說希望!即使有解藥,這麼遠的距離,憑現在的條件,我們也沒把握及時趕到。老鄧你不要自責,那不是你的錯……”
“爸!你把我的兔子拿到哪裡去了?”少女從樓梯頂端探出頭尖聲大喊。
“哦,那個玩具髒了,我拿去洗了,晾在外面,等幹了爸爸拿給你……”
“那是媽媽給我的!你不能拿走!”鄧莎莎滿臉通紅,劇烈的情緒起伏使她的聲音變得尖刻,但同時,一顆顆豆大的淚珠不住從眼眶滾落。
這個孩子恐怕已經抑鬱成疾到很嚴重的地步,張城擔心地看著她。他得儘快讓父女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