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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發老人,跟他印象中差不多,只白眉、消瘦、癲狂,只是眉心皺紋加深,眼神更加癲狂,嘴角上的法令紋顯出一點猙獰,這是一種與命運抗爭的猙獰。

楚天闊散了殺機,笑著說:“我算一卦。”

風神相疑心重重地看著楚天闊,但鼓盪的真氣也收了,粗聲粗氣地說:“算什麼?”

“尋人。”

“測字還是抽籤?”

“測字吧。”

風神相似乎滿心不樂意,看了看乾涸的硯臺,慢吞吞地滴了幾滴水,磨了兩下,然後拿筆沾墨,抬頭問:“什麼字?”

楚天闊略微沉吟一下說:“柳樹的柳字吧。”

風神相用癲狂的眼神看了一下楚天闊,在紙上寫下一個大大的柳字,問道:“尋什麼人?”

“朋友的朋友。”

“今年就是辛卯木年,今年之內可以尋到。”

“那我應該往哪個方向去找呢?”

風神相想都不用想地說:“東方青,甲乙寅卯青龍木,應該往東面。”

“還能不能再指點一下迷津?”

風神相嘆了一口氣,說:“柳,左為木,水盛木茂,就是往水路茂盛的地方去找;右為卯,從聊從卿,聊者即說話之人,卿的本義是饗食,就是臣子、愛卿,合起來就是靠說話吃飯之人,你要找的恐怕是在水路縱橫之地一個靠嘴吃飯的人,這淮陰之地水路縱橫,而我張嘴斷命,莫非你是要找我?”

楚天闊被風神相一番說辭震住了,看來他能稱麻衣神相絕非浪得虛名,問道:“你是算出來的?還是看出來的?”

風神相目光如電,冷冷地說:“算命的本事就靠算和看,不管是什麼,都是吃飯手藝。”

楚天闊心悅誠服地說:“前輩法眼,晚輩佩服,晚輩正是受人所託來拜會你的。”

風神相眼神一緊說:“誰?”

楚天闊賣了個關子,指著紙上的柳字,敲了一敲,風神相目光一閃。楚天闊掏出柳忘蓑的親筆信,放在桌上,風神相拿起信封,開啟抽出信箋,讀了起來,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掩卷長嘆,把信箋塞回信封收起,說:“陸上八仙,他們從來不找我算命,我也從不替他們算,因為我不想知道他們的死期,沒想到第一個走的是他們,唉。”說完,把家當收入一個布包,拎起那根掛著招牌的竹竿,招呼楚天闊說:“走,找地方喝一杯去。”

楚天闊見天色還不晚,於是解了馬就跟著風神相走,這淮陰地界楚天闊到也熟稔,但風神相似乎專挑偏僻的地方走,在小破巷子中轉來轉去,很快楚天闊走入了楚天闊都沒有去過的一片區域,陋街窄巷,汙水橫流,惡臭撲鼻,有些地方馬都差點走不過,這恐怕是淮陰城中最暗無天日的一帶了,楚天闊還從未進入過。

風神相熟門熟路,兜轉了幾個圈後,走入一家低矮破爛的小酒肆,楚天闊綁了馬跟著走入,酒肆裡三四張用木板胡亂釘成的桌子和凳子,現在還不到苦工人放工的時候,酒肆裡並無其他人,酒肆老闆在櫃檯後面打著盹,說是櫃檯實在有點抬舉,那只是一個木架上鋪著木板而已,外面還有一張長條凳子,以意客人也可以到櫃檯上來喝酒。

風神相似乎是這裡的常客,徑直走入最裡面的木桌放下東西,讓楚天闊坐下,自己又去櫃檯那邊打來兩小壺酒,甫一坐下就把兩個酒杯滿上,一口氣連喝三杯,楚天闊也陪著喝了三杯,酒極為粗糙,颳得喉嚨火辣辣的。

喝完三杯之後,風神相似乎才緩過一口氣,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杜康是傳說中酒的始創者,後來用以命名一種好久,楚天闊心想,這酒離杜康恐怕差了好遠,但他不是挑剔之人,不能失禮主人,於是舔舔嘴唇裝作意猶未盡的樣子。風神相感嘆完了之後,抬眼看著楚天闊,說:“你是本地人?”

楚天闊仰脖灌了一杯酒後,把杯子重重放下,說:“我在這城裡長大,你老我見過幾次,但直到昨天才知道你的大名鼎鼎的風神相,以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風神相不屑的嗤了一聲,說:“這些都是虛名,我倒寧願籍籍無名地在城隍廟過日子,倒是我從來沒有聽過淮陰城有你這樣的年輕高手,你是漕幫少主?”風神相從剛才楚天闊殺機中感覺到楚天闊的武功決定,以為漕幫少主喬晚學成歸來。

楚天闊不好意思了咳了兩聲,說:“不是,我沒有喬少主那樣的盛名,但我也跟漕幫有點關係,我是莫北望的義子,我叫楚天闊。”

風神相哦了一聲,說:“聽說莫北望去蜀中取藥失蹤了,莫非最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