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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這股壓得人喘不過氣的肅殺之氣與屋內的平靜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任誰也想不到,此種緊張氣憤之下,屋中兩男子正在煮茶下棋。

冉冉蒸氣升起,二人面貌朦朧。

一男子青衣粗服,布帶束髮,卻是有如清風朗月,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貴氣。

,烏黑的長髮用一條與衣同色的緞帶束起,緞帶正中鑲著一塊上好的碧玉,耳鬢髮束任其自然垂落,優雅中不失隨意。

只一眼,便知兩人皆人中龍鳳。

“盧兄,請?”

☆、【111】寧少會友,蘇七授藝

青衣粗服的男子手執黑棋,他落子的兩指骨節分明,細長有力。冉冉霧氣之下,他的指尖更顯晶瑩。

子落棋面,翻掌為禮,唇勾弦月,提琴聲起:“盧兄,請……”深藍錦衣男子執白子,凝思片刻投子回簍,淺淺一笑,“寧兄此子甚妙,正陽輸得心服口服,來共飲一杯。”

言罷,端起手中之杯,以茶代灑式的向棋盤對面的寧少卿虛敬一杯,牛飲而盡。

寧少卿微笑,也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兩人這樣子,哪裡像是在喝茶,倒像是在喝酒。

盧正陽放了茶杯,頭微揚,似在品茶之味,意猶未盡,口中卻道,“還是喝酒來的痛快。”

寧少卿揚聲大笑,“拿酒來,今天我與盧兄不醉不歸。”前半句顯然是對著屋外站崗之人吩咐的,後半句自然是與對面之人說的。

此氣宇不凡的藍衣男子,正是寧少卿至交——盧正陽盧公子。

屋外之人,很快便拿來灑,兩人肝膽相照久未見面,拿了酒也無人多話,只是倒酒碰杯豪飲。

一切感傷,一切別情,一切……都在酒中!

一罈酒片刻即空,寧少卿默默看著豪飲中的盧正陽,忽地想起他們初次相見的場景。

事情要從六年前說起……

超級世家為何身份高貴被皇上如何忌憚,是因為和開祖皇帝一起打江山受封超等,也是因為他們還有一份屬於自己榮耀姓氏的封地。

雖然那些封地並不太好,且都離京很遠。寧家的封地更遠,已屬荒沒之地。但封地就是封地,它象徵的是地位,是榮耀,還是退路。

那年他十五歲,父親見他出師,覺得他應該出去磨勵獨擋一面,便派他去封地,接手一處暗勢力的同時,並清除封地之中所有的動亂。

封地又偏又遠,長期沒有主子做鎮,不免會令人生出異心,這也是為什麼每代家主接任之前都會親自去清理一遍,接手暗勢力,鎮懾當權的同時,重新洗牌的原因。

他為人一向低調,不喜告知別人身份,只要行事都會帶上那金製面具,這也是外面真正見過他面貌之人甚少的原因之一。剛剛出師的他正是最自負的年紀,一個護衛也沒帶在身邊就去了,當然影煞除外,他本就是他的影子。

第一次見盧正陽,是在途中大破一處養兵意圖不良匪寨。一劍單挑數百人,劍下無一活口,正得意時,盧正陽扛著與自己身形和優雅氣質完全不相稱的重劍出現。

好似看不見那一地的屍首,一寨子的血跡,肆無忌憚的挑釁,“怎麼?以為收拾了一幫不起眼的小土匪,你便是天下第一了?帶著面具,藏頭露尾,不是英雄。”

他用的是軟劍,盧正陽用的是重劍,正所謂柔能克剛,那處匪患匪首出了門,手下之人太過差勁,他戰得正起勁,匪們卻全都倒下了。

盧正陽穿著氣派,氣勢如虹,便是絕不是當地的土匪之流,正好讓他試試他的幻劍玉清到底威力如何,於是劍氣一指,“若是不服,大可一戰。等你還有命在,自然能得見真容。”

“有何不可,接招。”語出鏗鏘,重劍破鞘而出,盧正陽手握劍柄,目光鋒利,下盤沉穩。

陽光照在劍上所發之光又影射到他的身上,猶如為他的一身藍衣罩上了一層金光閃閃的護膜,只傾刻便換了個人一般,優雅全部轉變為肅蕭。

此氣勢一出,他便知是遇到了難得的對手……

他以柔克鋼,盧正陌便以力破柔;他劍走輕靈,盧正陽卻是大開大闊;他腳步虛幻,盧正陽如影隨形。

兩人大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戰到最後,竟有棋逢對手的惺惺相惜之意。

未了,兩人相視一笑,齊齊收了手中之劍。盧正陽就地躺倒拿出一壺酒,那肅殺之意全消,餘下的都是不設防的灑脫隨意,“好久沒有這麼暢快的打一場,來,我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