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如果不重用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來敲打自己了。
自己剛待制,官家卻有了要重用自己的意思,是為了哪樣?
答案呼之欲出。
官家想北伐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天下無人不知魏公浩然長氣
趙汝愚之死,在臨安根本激不起浪花。
歷科進士,最終能佼佼然耀於朝堂中,也就那麼幾人,即使是一甲狀元,最終泯然眾人的也不要太多,區區一個趙汝愚,還無法讓臨安朝臣牽心。
是以這件事在官家的暗示下,臨安府和六扇門都有意無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終便消散在歷史的車輪裡。
沒有激盪起浪花來。
轟轟烈烈的乾道六年春天,就這麼悄悄的走了。
隨著恭安郡王趙惇出任荊湖南路漳州知州,坐鎮常德府,大宋從隆興就開始延續到乾道六年的爭儲風波,終於落下帷幕。
出乎李鳳梧意料的是,那日和魏廷暉談過之後,官家並沒有立即起用自己。
就是趙愷接連上書都沒有用。
初夏。
四川那邊傳來訊息,張浚因病去世。
在張杓趕回四川老家不到半個月後,張浚終於捱不過去了,悄然死在了四川老家。
然而畢竟是大宋的功勳之臣。
又曾是樞密使。
魏國公張浚之死,在大宋還是激盪起了一層浪花——張浚當然不是趙汝愚可比的。
隨著張浚之死,臨安很是慘淡了幾日。
樞密使蔣芾著書信去了四川弔唁。
大宋官家趙昚也傷心了大半日,當眾言曰:朕失一肱骨也,大宋失一參天大樹也。
而直接導致張浚致仕的大宋左相湯思退,因為趙惇爭儲的失敗,備受打擊後沉寂了一段時間,得知魏國公張浚死後,在書房裡愣了半天,最後才喟然嘆道:“魏國公之死,我大宋之殤也。”
隨後,親筆書寫了一副輓聯,卻並沒有送去四川。
第二日的大朝會上,這位大宋左相很是誠摯的諫言,魏國公張浚為國勞高,功勳重臣,當由官家親書輓聯,八百里快馬加急送去四川。
無人反對。
畢竟死者為大,畢竟是曾經撐起大宋半邊天的樞相公。
於是趙昚親筆。
卸下銅甲,盡一世蒼茫,跨馬槍挑落日輕紗。
討來白衣,譜一曲滄海,落筆輕書萬騎奔流。
橫批:功業長存。
張浚的一生,在歷史上褒貶不一,就是今日的大宋,對這位魏國公,口風也不一致,崇拜者有之,鄙視著亦無不少。
很難說,這是一位功臣,也很難說,這是一位庸將。
張浚作為南宋初年主戰派大臣,幾度執政,幾次率大軍與金決戰,兼為將相,權傾一時,頗為顯赫,一生經歷,著實充滿了傳奇色彩……可以說,這位走上樞密使相位的文臣,其一生的傳奇色彩,不比大宋涅面將軍狄青少多少。
其出生就帶有傳奇色彩。
張浚的父親,張鹹字君悅,參加科舉,宰相章惇覽其策,以所對不以元祐為非,張君悅得籤書劍西判官以去,嘗一日晝寢,夢神人自天降,告之曰:“天命爾子名德作宰相。”驚而寤,未幾而得張浚。
當然,拋開封建迷信的因素,這應該是張氏後人美化張浚編纂而來的故事。
一如李鳳娘出生,軍營前出現鳳凰一般。
張浚最值得世人津津樂道的,當然不是其出生的故事,這種故事歷史上一抓一大把,在淮西軍變時,統制酈瓊投降偽齊皇帝劉豫。
在張浚宴請賓客時,副將前來報告此事,滿座的賓客大為吃驚,只見張浚面不改色,照常飲宴。直到夜深才寫了一封信,用臘封口後,命一名死士送交酈瓊,信中寫道:“如有機會刺殺劉豫則見機行事,否則儘快抽身。”
劉豫截下這封信後,便下令逮捕酈瓊及他的手下,安定了邊境。
又有誘殺範瓊一事。
建炎初年,將領範瓊擁兵自重,佔據上流之地。宋高宗召他不到,到後又不肯解散軍隊,中外人心惶惶,喧擾不已。
張浚與心腹好友劉子羽密謀誅殺他,命大將張俊帶一千人渡江,假裝要來緝捕其他盜賊,乘機請範瓊、張俊及劉光世都到政事堂來商議,併為他們準備了飲食。
劉子羽坐在廊下,怕範瓊發覺事情有異,立即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