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些拿手好菜,打包起來,直奔島外。臨行時我媽吩咐要好好勸勸雨兒,我說:“明白。”
到了她們的出租屋,我側耳聽了一下隔牆的聲音,裡面安靜得很,我敲了敲門,沒有回應,我想不妙,莫不是雨兒想不開。我摸出鑰匙,用力的開啟門,門撞得牆壁咣噹作響,我的心臟也狂跳不已。
雨兒卻好好的坐在床上,一如我下午出門樣,姿勢和眼神都未曾變化,她的眼睛在黃昏下格外明亮——如寒夜裡冰冷的天空的閃星。她或許哭過也許沒有,我拿不準。面對我的魯莽她不動聲色。我懸著的心放下來,我提著飯盒,開啟電燈,照亮屋子,這樣食物和燈火但願能沖淡這個嚴冬的寒意。
今年大部分偏北的地區都發生了雪災,許多道路被大雪封堵,傳言不少人困在路上,部隊正加緊救援,我為回家擔憂。
“吃飯了雨兒,”我揭開飯盒,熱氣騰騰的白煙飄了起來,香味十足,“你怎麼半天也不翻身,下午你都這樣張著眼睛,不睡覺麼?”
雨兒動了身子,她把腳垂在床沿上,我會意,她不想下床吃飯,我把桌子移了過來。我打算把桌子中央的骨灰移走,手剛碰到盒子雨兒用手壓著,說:“不許。”我心下一片哀傷,我只是怕她睹物神傷而以。那上面有李娜嫵媚的容顏,笑的如此陽光明媚青春動人,那張照片是我從李娜手機上弄到殯儀館的遺像處理處讓工作人員列印出來的,哪裡面的內容是我們去鼓浪嶼被奸商騙著照了不少照片後李娜自拍的。現在雨兒讓飯菜和骨灰同處一桌,她胃口倒還不錯,吃完了全部食物,我很開心,吃得下就是福。
我又把桌子挪到原位。
我洗了碗,見雨兒又坐回到床上,她用紙巾摸了摸嘴,拿著鏡子自顧了半分鐘,然後繼而漫無邊際的呆坐,我覺得雨兒有些陌生,我少見過她這樣。我問:“雨兒,我們出去走走,透透風。”
雨兒說:“不。我不想出去,你坐過來。我們聊一聊。”
我坐到雨兒床邊,側著身子,說:“要聊什麼?”這時窗外已經被漆黑全部侵染。
“我想說說妹妹,”雨兒說,“我有些好奇。陳雲傑那天送花生過來,後來的事你是知道的。我打了你們,然後,我好像聽到李娜對你說,有話給你講。你們說了什麼?我想知道。”
“她說的無非是你們的苦難罷了,”我說,“只是同你所講有些出入。大約是各人所接受的世界觀不一樣。總之她希望你過得好,她想開發故鄉,她學旅遊,還有就是因為你也喜愛旅遊,她想幫你完成這個夢想。”
“是嗎?”雨兒帶些質問的說:“她只給你說了這些?沒有其它什麼?”
提起那天的誤會,我就一片心慌,我說:“沒有。什麼都沒有。她還特別叮囑要我對你好!”
“好吧,這大約是真的,”雨兒說,“可我總是再冥冥之中發覺妹妹有事情故意不讓我知道。我早就發現了這種可疑,但我的想法是空穴來風的,要不就是妹妹做得過於天衣無縫。曹飛你難道不覺得她有時候做事不有點奇怪麼?讓我們來分享一下你心中的疑問。”
“如何分享,”我說,“李娜是個外向的女子,愛憎分明,你是說這裡面有秘密嗎?”
“你想到不嗎?”雨兒說,“我來告訴你我心中的問號。
“我來到廈門打工,就是要答應爸媽一定要把妹妹的學業完成,可是後來爸媽走了,她退學,我們一起打工,她說:這下子終於可以報答姐姐的恩情。她總是要讓我去醫院,治療我的病,還大把大把的拿錢給我買藥。
“但是這麼久她有一個習慣是慢慢養成的,她總是一個人出去,回來時帶著大把的衣服首飾盒化妝品,我看到她這樣,我就說:你現在有經濟自由,但千萬不要如此揮霍無度。她總是經常把一個月工資一天花光,還自得其樂,我真是擔心她淪為拜金女,但為何她在花費之前總是先給我去醫院買藥。這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偏偏要撇下我一個人出去卻買的盡是地攤小貨,你看那些個化妝品最貴也不過十元 ,那些花哨的衣服從來不超過五十元的,莫不是妹妹是上了什麼人的當買些假貨回來,但這也講不過的,妹妹的眼光是最毒的,堪稱火眼金睛呀!難不成她是在存錢?但又沒理由,我是她的姐姐,連高考這種人生大事我都讓與她,她還怕我知道她有多少私房錢麼?”
“你既然說了這麼不少好像我也覺得李娜的疑點重重,”我說,“陳雲傑每個月工資都給了李娜,但李娜好像並不滿足的樣子,有一次我們還借過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