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沒有將葉婉推開。
“師兄也來啦。”葉婉抱著藥癲的胳膊不撒手,像極了愛撒嬌的的小女兒,轉頭乖巧地與邱郎中打招呼,卻見他眼神閃爍,就是不肯與葉婉對視。
原來是他!葉婉心中紮起了小人兒,看來是邱郎中從中作梗了。眯了眯眼睛,同樣在心裡記下了邱郎中的小黑賬。“快進屋吧,外頭怪冷的。”扶著藥癲進門,葉婉招呼著陳嬸子一家。邊走邊聊,葉婉覺得有些不對,藥癲對於銀樓分紅的事隻字不提。以他的脾氣,拿到那些銀子,不是對她一頓猛誇,就是逮著機會與自己多摳些去。他若有啥心思、企圖,斷斷不會等過了夜再說的。
眾人進了暖烘烘的屋子,一輪問好過後,陳嬸子和春花與林茹月聚作一堆聊著天,陳大爺坐在炕邊喝水,看著一幫男孩子們在一處玩鬧,葉婉則是扶著藥癲坐在椅上,拿了點心給他吃。把他哄得高興起來,葉婉瞅準時機,叫住了過來拿點心的小墩子:“墩子叔,過年了你咋不給我壓歲錢呢?”
墩子撓撓頭,嘿嘿笑了兩聲:“我沒銀子啊。等我娶了媳婦以後,讓我媳婦給你。”
“墩子叔淨會唬人,銀樓給你發了十多兩銀子的分紅呢,咋說沒銀子呢?”葉婉心中暗暗為墩子點贊,真上道。
聽到“分紅”二字,藥癲忽地支楞起了耳朵。對啊,不提他倒忘了,他在銀樓也有分紅呢,咋不見給自己送來?
“銀子都給我娘啦,我手裡可沒有啦。要不我去跟娘要來,再給你。”
餘光瞥見藥癲急得臉色通紅,葉婉心裡有譜了,看來還真是邱郎中搞的鬼。她就說嘛,就算藥癲想過來跟她們一起過年,見到她送去的銀子也沒那個心思了。手裡有了銀子還不想方設法都拿去買草藥,哪有功夫搭理她呢?“跟你說著玩呢,墩子叔快過去吧,人家都等著你呢。”目的已經達到,葉婉接下來還要攛掇藥癲收拾邱郎中呢,輕輕巧巧就把墩子打發走了。
墩子剛一轉身,藥癲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拽住葉婉的手:“那小屁孩都拿到銀子了,我的呢?”
“師父說什麼呢?什麼銀子啊?”葉婉裝傻。
“你!你個死丫頭,當初誆了為師二百兩銀子,不說會給老子分紅麼?銀子呢?”藥癲越說越氣,聲音也大了起來。一屋子人被他這中氣十足的聲音一震,都停住各自的話頭,轉頭看了過來。
葉婉扮出一臉的無辜,看了一眼低垂著頭不做聲的邱郎中,道:“師父和師兄那份我早就譴人送去了啊。還讓師父師兄早點來家過年吶。師父你是不知道啊,昨兒個我等了一天也沒見師父來,飯都沒吃好。還當師父不喜歡我了呢。”葉婉陰測測地對邱郎中露出一個邪笑,小樣,還想坑我,看我不坑回去,再踹你一臉土。
邱郎中早在葉婉和墩子提起分紅的事時,就知道要壞菜了。可她派來送銀子的人明明只放下銀子,讓他在條子上按了手印就走了,啥時候說讓他們來她家過年了?他真是萬萬沒想到,葉婉竟給他來了這麼一手。
藥癲一聽葉婉因他沒來一起過年,連飯都沒吃好,頓時軟了心腸,慈愛地拍拍葉婉的胳膊,恨恨地瞪了邱郎中一眼,這個臭小子,不但昧了他的銀子,還不早點告訴他葉婉請了他來過年,真是皮緊了。“好了、好了,丫頭乖昂,都是你師兄的不是,讓你傷心了。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他。”
邱郎中心中的小人兒淚流不止,他知道,現在師父有多稀罕小師妹,回頭就會加倍下狠手地收拾自己。他倒是忘了,這小師妹可壞著呢,輪玩心眼,他可不是對手。他要說葉婉沒說那話吧,他拿不出證據,沒人信他;他要說葉婉沒送銀子來,他摁了手印的條子可還在人家手裡呢。反正他現在是百口莫辯了。
自此,藥癲和邱郎中就在葉婉家吵吵鬧鬧地住下了,直住到過了十五,葉婉返回鎮上,他們才一道跟著回去。
初六這天,葉婉來到里正家,跟他說了自己想在村裡招工,讓他將村民們召集到一起,她問問看有誰願意去的。里正很高興,陳嬸子家那倆兒子在葉婉家的銀樓上工才幾個月,指定拿回來不少銀子。不然今年陳嬸子咋那大方,給他家送來兩隻大肥雞和二斤肥豬肉。
里正立時就叫來自家兒子,去挨家挨戶地送信。不多時全村的男女老少幾乎都到齊了,擠擠挨挨地聚在里正家門口,小聲地交頭接耳。
葉婉和葉睿晨見人到得差不多了,葉睿晨輕咳一聲,朗聲道:“今兒個請大夥來,是有個事想問問大家。你們也都知道,我家開了幾間鋪子,全靠我們兄妹打理也忙不過來,你們誰願意到我家鋪子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