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郎中心中委屈,他就是不敢去打擾他啊,怕捱罵。結果沒去打擾也還是捱罵了。真是命苦。
“罷了,明兒個一早就出發去溪水村,哼哼,定是嫌棄我吃相難看,才把我支開的。看我這回去不吃你個海枯山空!”這時藥癲也反應過來了,不就是酒樓開張那回,他多吃了點了麼?難為葉婉想出這麼個招數對付他。
大年初一一大早,邱郎中將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趕了出來,藥癲氣哼哼地坐上馬車,邱郎中半生不熟地趕車,一路往葉婉家奔去。
渾然不知“災難”即將降臨,葉婉起得很早,雖然昨晚她玩得很歡脫,卻並沒有太累的感覺。眾人也都早早起床,迎接這新的一年。村裡的村民們同樣起得很早,相互照面都是笑容滿面地問候著“過年好”,各家各戶串著門。小孩子們也都三五成群地各家串,收穫瓜子糖塊一口袋,還都捨不得吃,忙忙跑回家藏起來留著慢慢兒吃。
葉睿晨照常早起,領著閻羅殿的成員在院子裡操練著,新來的一幫孩子,他已經把基礎的格鬥術教給他們了,只需練得爛熟於心,逐漸運用在實際當中。葉婉和幾個花兒一樣的丫頭穿戴整齊,浩浩蕩蕩地往陳嬸子家去拜年。葉婉一身緋紅色繡銀雲紋花邊的衣裙,外罩蔚凌羽送來的大紅羽緞披風,頭髮歪歪梳了個辮子,活潑又俏皮。
梅蘭竹菊和小寶亦是一身簇新衣裙,小寶的衣裙與葉婉的布料一樣,只是款式不同,罩的披風是月白鑲紅邊的,而梅蘭竹菊四個丫頭,一水兒的鵝黃色衣裙配草綠色披風,很是清新活潑,讓人一看就覺得心裡透亮。
葉婉一行人到陳嬸子家時,春花剛收拾完廚房,正端著一盤子瓜子和糖塊點心往屋裡送。見到這水蔥一般的幾人,不由得發出一聲讚歎:“誒喲喲,快來瞧瞧,這是仙女兒下凡來了吧。”
陳嬸子聽見動靜,掀了簾子出來,見是葉婉幾人,心裡熨帖得很。前腳春花還跟她商量,要不要去葉婉家走走,畢竟葉婉讓二柱、小墩子去銀樓做工,月月都賺不少銀錢。陳嬸子卻是沒同意,在她看來,長幼有序,哪怕葉婉家日子好得上天呢,這過年了,也該是她做小輩的來給他們拜年,斷沒有他們去給葉婉拜年的道理。話才剛落地,後腳葉婉就到了。
只聽葉婉笑著與春花說笑:“可是呢,我們這六個仙女兒可不還缺一個,這不來找了嘛。”說完,一屋子人都笑起來,葉婉對著陳嬸子一家福了福身,挨個問著過年好。小寶和梅蘭竹菊也一起福身問好,樂得陳嬸子都合不攏嘴了。
從口袋裡摸出六串用紅線穿著的大錢,給幾人一人發了一串,幾人也都樂呵呵地接了。見她們沒有嫌少的意思,陳嬸子更是高興,連聲招呼幾人吃點心。
“瞧瞧這幾個丫頭的衣裳,可真真是好看。”春花嘖嘖嘆著,幾人本就長得標緻,再這麼一打扮起來,更是讓她覺得世間難尋了。
“瞧嬸子說的,我特特給你挑的料子,做出來的衣裳就不好看了?”
“好看!哪能不好看呢?就是可惜我這張臉卻是不好看的,再好的衣裳也襯不出好來啦。”春花低頭看看新做的紫紅色衣裙,手指劃過衣角,那布料真是細膩柔軟、滑不留手。她這輩子頭回穿這好的衣裳。
陳大叔和三個兒子,身上的衣裳也是用葉婉送的料子做的。本是捨不得將那好的料子裁了,只是二柱和墩子回家時,一人拿回來十多兩銀子,激動得陳嬸子一宿沒睡著覺。第二天一合計,這倆孩子賺那麼多銀子都給家裡了,她也不能忒小氣了,一咬牙,將料子拿給春花,讓她啥活也先別幹了,專心把全家人的衣裳在年前趕出來。
“月姨回來了,昨兒個就唸叨你呢。她身子現在不方便,趙大人也不讓她亂走,陳奶奶你們就去我家坐坐吧。”葉婉拉著陳嬸子的手搖晃著,嬌聲軟語的讓她的心都化了。
“成。這大過年的,我們也去給縣太爺拜個年。”陳嬸子回頭看了一眼陳大爺,見他並無反對之意,便應下了。
葉婉一行人在陳嬸子家略坐了坐就返回了葉宅,回去時還多了陳嬸子一大家子。到門口時,正巧藥癲也剛下車。看見他,葉婉的嘴角抽了抽,按說以藥癲的性子,不把她給的那些個毒方都研究個明白,他是不會有心思出門的,難不成才短短几個月時間他就都通透了?
心中叫苦,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不然藥癲還指不定怎麼鬧騰呢。葉婉扯出一個過分熱情的假笑,誇張地一把撲到藥癲身邊,用甜的膩死人的語調道:“師父!可想死徒兒啦!”
“哼哼”,藥癲鬍子翹了翹,不悅地哼哼兩聲,